我看着她跪在地上卑微哀求的模样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子般的疼。
“不是,妈妈......我没有。”
我苍白无力的解释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。
进来的许叔叔和许念念被这场景吓了一跳。
许念念立即把妈妈扶起来,满眼戒备的打量着我。
许叔叔皱着眉沉声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妈妈抢在我前面:“这个是念念的家教老师,一不小心摔倒了,才弄成这样的,我看这个老师有些马虎,可能不太适合我们家。”
她一边说着一边瞪着眼威胁我,我知道她担心我说实话。
可,没有这份工作,外婆的病我耽误不起。
我不顾身体上的疼痛,立马起身鞠躬道歉:“叔叔阿姨,是我不好,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,求求你们让我试试吧。”
许叔叔神态有所缓和:“你成绩优异,还是你们学院教授介绍来的,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解雇你呢,不过,你的手......”
所有人的目光移向我的手臂,这才发现我的手血流如注。
妈妈抿了抿唇,拿出药箱,拉着我就进了卫生间。
门被狠狠砸上,她给我上药的动作不算轻柔,可我刚刚还是从她眼里捕捉到微微一丝的心疼。
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。
她语气冰冷:“我没办法撵你走,但我警告你,如果你敢透露出我被人...侵犯生下你的事,我一定和你同归于尽。”
我用力点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里,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。
我跟在她身后走出卫生间,许叔叔和许念念正坐在沙发上低声说着什么。
看到我们出来,许念念立刻跑过来挽住妈妈的胳膊,撒娇道:“妈妈,刚才到底怎么了呀?”
妈妈瞬间换上温柔的笑容,拍着许念念的手安抚道:“没事啦,快去和老师进屋上课吧。”
我跟着许念念走进房间,她把课本往桌上一摔,抱着胳膊斜睨着我:“喂,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?她刚才脸色难看死了。”
我的目光越过她,落在她床头的一众玩偶上。
许念念见我盯着玩偶,突然冷笑一声:“这些可都是我妈妈跑遍全城才寻到的绝版款,你这种穷酸家教肯定没见过吧?”
可我见过,我的玩偶同样是绝版。
小时候,我缠着外婆,想要一个妈妈亲手为我买的玩偶。
我委屈巴巴地趴在外婆膝头,问她:“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买的玩偶,为什么我没有妈妈,也没有玩偶呢?”
“外婆,是不是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,我是被妈妈嫌弃的孩子?”
外婆的眼泪淌进她那布满皱纹的脸庞,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的头发,说道:“会有的,我们小昭也会有的。”
第二天晚上,我的枕头边就出现了一个新玩偶。
后来我才知道,这是外婆剪去她留了十几年的头发,还卖血换了钱,走了二十里路为我买来的玩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