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时越点头，“什么时候学会的德语？”
我转头，看向窗外，“大学。”
见我不想多说，霍时越只好专心开车。
下车，跟在他身后。
没有像以前一样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，千方百计缠着他，
他却有些不高兴。
也许是，昨天因为我，他和周梨闹了些不愉快吧。
我想了想，善解人意地说：“家庭聚会结束后，我不会再逼你回家看我和兜兜。”
“你放心，周梨工作上的事我也不会干涉，你可以安心回去陪她。”
说完，我没有再看他，而是打开购票软件，确认机票信息。
霍时越惊愕地看着我。
我浅笑，“爸妈那边，只要你不提，我不会透露半个字……”
他沉了脸色，握住我的手腕。
“顾浅，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善良大度？”
“同样的招数用第二遍就显得愚蠢了！”
我愣住。
突然轻笑一声。
这种愚蠢的事，我确实干过一次。
怀孕的时候，霍时越总是找各种借口加班不在家，我体谅他。
直到我发现他衬衣领口上的口红印，心碎神伤。
带着他爸妈追到了办公室。
最后闹得难以收场。
以后，不会了。
霍时越要是发现我快离开了，一定会很高兴吧。
聚会上。
我妈妈穿着她最好的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衣服，
局促地坐着。
公婆对妈妈很好，很客气，
却唯独不像对待亲家母。
记忆中，好像一直是这样。
我爸爸为了救霍时越的爸爸，死在车流中。
霍时越的妈妈看我可怜，不仅资助我读书，还让霍时越娶我。
我妈妈却总觉得欠了霍家。
为了我给我惹麻烦，宁愿一个人待在乡下。
结束后，妈妈握着我的手：
“浅浅，霍时越又惹你伤心了？”
我低着头，强撑，“没有。”
妈妈不相信，摸摸我的头。
“当初霍时越来娶你，我看你真心喜欢他才点头同意，”
“这么些年，他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，都是原谅了他。”
一滴泪滑落。
我问：“妈妈，如果我决定离婚，你会不会支持我？”
妈妈含泪，点头。
我埋头在妈妈怀里，心间突然涌上酸涩。
“我知道这些年您不愿来，是不想我被霍家看不起。”
“是我看不清自己，惹您伤心了。”
门口。
我没像往常一样等霍时越一起回家。
而是牵着妈妈的手，和她一起回家。
霍时越神情冷漠，
“顾浅。”
我没回头，妈妈捏了捏我的手，到一旁等我。
“我有话要对你说，你放心……”
周梨突然打来电话。
我接过，对面却不是周梨。
“浅姐，周梨在病房和家属打起来了，你快过来看看……”
还没来得及说话，手机被霍时越一把夺去。
“阿梨别怕，我这就过来！”
想起那份早已递交上去的辞职报告……
我侧身，给霍时越让路。
公婆最先反应过来，
“时越，你犯什么糊涂！浅浅和她妈还在，你敢走试试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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