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洲离家这几年,婆婆总是对我感到愧疚:
“辛苦你了,陪着我这个老婆子过这种生活。”
“放心,陆洲是个好孩子,等他学成归来,我一定让他好好补偿你!”
想到这里,我魂不守舍地来到了陆洲工作的集团楼下。
可一提到陆洲的名字,前台就脸色就变了。
我一个女人,招架不住三个闻声前来的保安。
说尽好话,我也进不去苏氏集团一步。
迫于无奈,我只能报警求助。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陆洲也终于现身。
他一边向警察赔着笑脸说是家事,一边将我拽走。
“黎萦,你到底闹够了没有?”
“我不是跟你说了,我会好好办你母亲的葬礼吗?”
他抬手招呼秘书递上一份文件。
“这是全市最贵的殡仪馆和墓地,陆总都给您母亲订好了。”
看着合同上那44万元的数字,我却只觉得刺眼。
几年前,陆洲拜苏民为师,还跟着他进了苏家合伙的航空集团。
他总和我们吐苦水,说自己的日子过得紧巴巴。
我们心疼他,从牙缝里挤出钱来给他贴补。
可原来,他眨眨眼就能花掉几十万。
我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。
“赶紧跟我回家!”
“别在这里丢人现眼。”
他将我拽上他的迈巴赫,我第一次来到他在这个城市的家。
刚进家门,他就把我推到了浴室。
他撕下我膝盖上的纱布,半蹲着温柔地给我换药。
“过段时间,我把你和妈接到这里来,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。”
他将洗澡水放好,试了试水温:
“你好好洗个澡冷静一下。”
“我炖了参汤,你这几天也辛苦了,喝完了就早点休息。”
我疲惫不堪,只想赶快把丧事办完然后彻底离开。
于是简单洗漱后就套上一件崭新的睡袍出了房间。
款式还是超低胸,我正吐槽陆洲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这事儿。
可推门而出却撞见了苏晚晚。
她看见我,瞬间尖叫了起来:
“你凭什么穿我的睡衣!给我脱下来!”
闻声而来的陆洲脸上也有一丝愠怒。
“不是跟你说了别乱动家里的东西么?”
他不由分说地将我的睡袍扒下,然后丢给我一件洗到变形的旧衬衣。
苏晚晚抱着那件真丝睡袍哭得梨花带雨:
“这可是生日的时候陆哥送我的,我还一次都舍不得穿呢!”
“被她穿过,这睡衣都脏了!”
陆洲揉着她的脑袋轻声哄着:
“她没规矩惯了,乖,别伤心了。”
“师兄明天再给你买新的好不好?”
他搂着苏晚晚就要离开,我气不打一处来:
“陆洲,你给我站住!”
“为什么家里会有其他女人的贴身衣物?”
陆洲有些不耐烦:
“晚晚跟我学飞行,但通勤太麻烦,所以我把她接到家里暂住。”
“难道这种小事也要和你报备吗?”
他还没说完,苏晚晚就哭着跑了出门。
“我知道了,我不打扰你们!我走就是了!”
陆洲着急出门去追,却也不忘埋怨我:
“你惹她不高兴干嘛?小姑娘难哄不知道么?”
“这大半夜的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?你能不能善良点?”
我上前一步将他拉住:
“陆洲,我和苏晚晚到底谁才是你老婆?”
“明天就是妈的葬礼,你现在还要去追她?”
我的指甲都快嵌进皮肤里。
陆洲犹豫不决,可当听到苏晚晚车子启动的声音时。
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