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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向李耀辉伸出手，想要握住他的手寻求安慰，但李耀辉却一点没注意到她的动作，只是看着我，眼珠子滚了一圈，向民警询问。

“警官大人，这老太太什么时候能赔我们钱？她把我媳妇欺负成这样，可不能就这么算了！”

“这件事还需要调查，”民警耐心地解释，“阿姨也已经付清了医药费，你们先安心养病，等好一些我会通知你们来派出所做笔录。”

苏晚却默默从病床上起身，缓了一口气，“我没什么问题，现在就可以出院。”

“我要和解，让她赔偿，去民事调解，现在就去。”

好在苏晚伤得不重，李耀辉也坚持速战速决，我们便直接搭了警车前往法院。

我们分坐两侧，苏晚开门见山，直接控诉我。

“我在她眼前跳楼她不管我！”

我被她气得咳嗽起来，好不容易缓了口气，“我不管你？我不管你给你打什么120！”

“你不给我钱就是见死不救！”

“就是啊，你这样还配当妈？”李耀辉拍着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，被工作人员严肃警告后终于安静下来，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，死死盯着我。

“我不配当妈？”我浑身颤抖，反问他们，“苏晚，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，你爸去世以后你去他坟前看过他吗？这十年来你尽过做子女的义务吗？”

我红了眼眶，向警官讲起那段我至今不愿再提起的往事。

“……那时候苏晚刚满18岁，总是和一群混混呆在一起，我和她爸管束她很严，但还是没有什么效果。

她不知道在哪里认识了一个大他15岁的男人，两个人私奔了。

我们没日没夜地找她，到处贴寻人启事……几个月后，她爸终于找到她，找到她的时候，她和那个男人正……他把他们堵在了床上。

她爸当时就受不了了，冲过去和那个男人打起来，结果被那个男人打成重伤，三天后咽了气。”

我强忍情绪，抹掉眼角的泪。

“警官，就是她！”我指着苏晚，“她的亲爸，在她面前被活活打死，她呢？她在旁边看着，拦都没拦一下！”

“后来判刑，她竟然还背着我签了谅解书！那个男人出狱以后，她还嫁给了他！”

“十年来，没有管过我的死活，也没有向她爸说过一句对不起！”

我颤抖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。

“警官，你说，这样的人还配做女儿吗？这样的人还需要我履行做母亲的义务吗？！”

随着我凄切的控诉，场面一瞬间陷入沉寂。

苏晚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。

李耀辉看了看她，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。

“别说得那么好听，当初忘记你自己是怎么虐待她的了？”

他撩起苏晚的袖子，白皙的手臂上还残留着深深浅浅的几处烫伤疤痕。

“这些怎么来的？”他抓着苏晚的手臂，拖着她来到我的面前，“你说啊！”

学生时代的苏晚很叛逆。

她成绩差，我罚她不许吃饭，她点火烧了书包表示抗议。

她交狐朋狗友，我罚她跪了一宿，早上看，她把我最贵的衣服剪得稀烂垫在膝盖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