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紧握着胃癌确诊单,心里像卸下重重的担子。
“嗯,这是我欠他的。”
病房内的工作人员同情的看了我一眼,“或许您接受治疗还能好起来,您还那么年轻。”
我低下头苦笑,“这是我期待了很久的事,我早该死了。”
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,似乎第一次遇见这么积极求死的客户。
半夜,我突然感染高烧,被推去手术室时。
走廊上的几个小护士艳羡的讨论着:
“谢少对未婚妻也太好了吧,只是脚踝有擦伤,居然包下整层VIP病房。”
“对啊,未婚妻只是来月经而已,他紧张的像是要生孩子,把国外的专家都请来了。”
我心猛地刺痛,想起我以前第一次来月经时。
谢沉许像是愣头青,看到我痛的失去颜色的唇急的不行。
半夜翻出学校跑去医院给我买药,用手给我暖了一晚的肚子。
硬撑着不睡只为了让我醒来能喝到温热的红糖水。
我说他一个大男人去医院亲自配药,他会不会觉得丢脸。
谢沉许的泪掉进我的脖子,烫的让人心尖发颤。
“年年,你不要吓我,我以为你生病了,我真的好怕,好怕你离开我。”
“我恨不得疼的是我。”
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心疼一个人会比她先掉眼泪。
可如今,他的所有好都属于另一个人了。
透过门缝,我看到那个在我面前眼里只会带着恨意的男人,面上全是柔情。
小心翼翼的给女孩揉着肚子。
我烧了一整晚,最后等来的护士给了我一粒退烧药:
“谢少说慕女士的情况更严重,您只是小伤,不用治疗。”
话落,谢沉许打来了电话。
“死没死?”
语气淡漠冰冷。
让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拽住般疼的厉害。
我差点被狼咬死,谢沉许只允许我吃三块钱的退烧药。
慕如声只是擦破皮,他却请来了治疗一次五千万的专家团队。
我喉咙艰涩开口:
“谢沉许,我快要死了。”
这十年,他从不在意我要说什么,直接打断我。
“没死就滚回来,你那么命硬,被咬两口而已,矫情什么呢?”
“如声想吃城西的蛋糕,你买了送过来。”
他顿了一会,低低开口:
“走过去买。”
我忍着痛从床上滚下来,小腿的伤瞬间撕裂。
背后传来护士的大声质问,“你不能剧烈运动,会导致残疾的!”
“家人怎么也不管管!”
她不知道,我早就没有家人了。
城西的甜品店在偏远的郊区,生意却异常红火。
我提着蛋糕,一瘸一拐出现在包厢时,已经是五个小时后。
看到我,包厢内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。
“谢哥哥,为了罚姐姐迟到,要不让她把桌上一百杯酒喝了吧。”
慕如声笑的娇俏,在谢沉许胸口打着圈圈。
胃疼的几乎让我发抖,踌躇着开口:
“可以换个惩罚吗?”
一道实质性刀割般的眼神落在我身上,谢沉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