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坐下,宋念语就挽住我的胳膊。
“外甥女,听说阿辞最疼你,连董事局会议都带着你旁听呢。”
她笑得温婉,睫毛却颤得厉害,“等我们办了婚礼,你还常来家里玩好不好?就像现在这样。”
她突然掏出手机,“对了,我们加个好友吧?”
屏幕亮起时,锁屏竟是顾砚辞在病床旁喂她喝汤的照片。
她突然轻呼一声:“瞧我这记性,阿辞之前丢了手机借我的备用,聊天记录都同步着呢。”
她将屏幕转向餐桌对面,“聊天记录都没备注,哪个是外甥女呀?”
三舅手里的筷子啪嗒落在骨碟上。
我扫过那个熟悉的头像:“置顶那个小祖宗。”
她没料到我答得干脆,指甲在屏幕划出刺响。
“感情真好啊,”她突然放大对话框,“要我把这些思念转发给阿辞吗?他可能没看过呢”
顾砚辞正好走进餐厅。
我对保镖抬了抬下巴:“手机拿给顾总监。”
他接过手机时神色平静,直到看见保镖腕上的蓝宝胸针。
“哪来的?”
“大小姐赏的。”
顾砚辞突然拉开我身旁的椅子坐下。
“坐这儿你不怕她闹?”
“坐别处,我怕你吃不好饭。”
整个晚餐期间他都在给我布菜,快结束时突然问:“为什么把喜欢的东西送人?”
我舀着汤羹反问:“你说人还是珠宝?”
他沉默地捏紧了餐巾。
宋念语在对面掐红了掌心。
“还是这么任性。”他最终叹了口气,“该找个人管管你了。”
我推开餐巾起身:“诸位慢用。”
走到廊下时听见管家通报:“先生太太,傅家来下聘了。”
前厅,父亲正核对礼单。
宋念语惊呼:“这些都是给我的吗?”
顾砚辞温柔地揉她发顶,但没说话。
几位舅舅围着他们讨论婚事细节。
“米兰的婚纱工坊约在几号?”二舅晃着香槟杯问。
“下周三。”顾砚辞递过一张黑金名片,“设计师直接带团队飞过来。”
三舅大笑着拍他肩膀:“正好!我在波尔多的酒庄刚运来一批……”
话未说完,老管家突然小跑着穿过回廊,楠木地板被踩得咚咚响。
“先生太太,”管家喘着气撑住门框,“傅家车队到山门口了,头车是辆挂着港澳双牌的幻影。”
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父亲耳边,“后面跟着九辆卡车,说是说是装雁礼的。”
整个前厅突然安静下来。
宋念语还僵在某个打开的聘礼箱前,手里拎着条差点坠地的珍珠项链。
顾砚辞按在她肩上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顾砚辞皱眉望向厅外:“傅家来做什么?林家与澳城傅家素无往来。”
宋念语突然扶着古董屏风干呕:“阿辞,我难受得厉害。”
他立即揽住她腰身:“我陪你去休息室。”临走时对三舅低语:“三哥帮衬些,就说念语孕吐不适。”
傅斯屿此时正好带着两队黑衣人进来,猩红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头,经过我时抛来颗包着金箔的巧克力。
父亲朗笑着迎上前:“入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