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老夫人气得头疼,拐杖砰砰砸着地。
“孽障!”
“谢家真是好家教!新婚第一天就要打要杀,火烧祠堂,我定把你送进宗人府。”
宗人府是关押官宦之家有罪家眷的地方,有进无出。
“那正好让大家评评理,裴家的家风难道就是要小叔子和寡嫂不要脸苟且?”
“难怪,听说裴老夫人当年也爬过自己小叔子的床!”
裴老夫人面色涨得像猪肝,“闭嘴!”
“谢芷妍,放着安稳日子不过,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“很简单,把我这些年给裴家的花销全都折现给我,再张榜告知你们裴家男盗女娼,谢裴两家解除婚约!”
裴老夫人怒极反笑。
“高门大院,哪个没有点腌臜之事。九思兼祧两房,不是什么离经叛道之事!”
“倒是你,得罪丈夫和夫家,你想过以后怎么活下去吗?”
“娶你这个商户之女已是委屈了九思,柳儿出身书香门第,和你一起伺候九思岂不两全其美?”
“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修缮裴家祠堂,自请宗庙面壁三年,你还是我们裴家的二夫人,否则……”
呵,三年,恐怕王柳儿都生下几个崽了。
到时他们和美一家,就算我回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。
真是好算计!
第二天一大早陪嫁丫鬟小翠匆匆跑来。
“姑娘,裴家私自典当你嫁妆换取千两白银。”
话音还未落地,裴九思走进来神情倨傲。
“谢芷妍,给你个机会。”
“今日我会以柳儿的名义赈灾,只要你亲自跪地认错,说那晚是你的丫环下错了药,全了裴府和柳儿的名声,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。”
我忍着愤怒质问,“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丫环该怎么办?”
“不过一个丫环,死了就死了!”
用我的钱我丫环的命给她王柳儿洗白,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!
一个时辰后,王柳儿装模作样给灾民舀了几碗粥。
“这些年我为大郎守节,兢兢业业打理裴府,从未有过半分差错。”
“要我真和九思有什么,何故等到现在?”
“这一切都是谢芷妍的诡计,她不想在府中养我这个废人,我真是命苦啊……”
吃人嘴短,更何况王柳儿当着众人梨花落雨,更惹人疼惜。
“王姑娘一看就是良善之辈,定不会做出这不知廉耻的勾当!”
“商人狡猾奸诈,谢芷妍的母亲就是个悍妇,一个女人家做那么大生意,怕不是出卖身体换来的吧?”
“谢芷妍整天抛头露面,风评不好,难不成是为了掩盖自己不是完璧之身才设计陷害王姑娘?”
不过一场小小的施粥,转眼关于我水性杨花的传闻就传遍了整个京城。
又一个猥琐男顾客找上门,扔来一张银票,黏腻的目光打量着我。
“听说你床上花招很多?今天伺候好爷,明日我给你介绍几个弟兄。”
如此打走九十九个顾客后,我吩咐彻底关掉了门店。
“小姐,裴家欺人太甚!”
“裴九思这个白眼狼,当初明明说过会好好对小姐!要不我们回老家请夫人出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