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，我拿上考勤本，例行查工。
轮到体检科时，隔着办公室门，我听见了林妙茵的声音：
“你们不知道宁姐有多彪悍......”
我猛地将门推开，对上她的双眼。
上班近一个小时了，她身着常服，脸上化着浓妆，白大褂搭在椅上。
见我进来，她手忙脚乱。
我面色如常：“上班期间未按照医院要求着装，扣除工资五十元，本月绩效也要清零。”
撕下处罚单，我递给林妙茵。
她却在一瞬间就红了眼眶：“师娘，如果你处罚我......师父也会获得处罚的。”
我冷哼一声，“今天就算是院长来了，你也得受处罚。”
众人看着我和林妙茵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，有些紧张。
赶紧扯了扯她的衣摆：“也就几百块钱！”
可话音刚落，豆大的眼泪便从她眼角滑落。
“是不是因为师父把你的锦旗给我了，你才故意针对我?”
一阵愤怒猛窜而上，我气极反笑：
“例会中三令五申要求过，不允许带着浓妆上班，而你连最基本的白大褂都没穿。”
一道熟悉的男声突然从背后传来：“妙妙！”
我转头，发现来人是宋奕辰。
他将在门口的我生生推开。
“怎么哭了？”
他走到林妙茵身侧，顺手就把她抱在怀里安慰。
其他医生解释道：
“林医生今天没穿白大褂，宁姐生气了。”
宋奕辰这才注意到我。
我抱臂看着他们师徒情深，冷笑一声：“宋医生好眼力。”
妻子站在面前，熟视无睹。
对待这个徒弟，倒是视若珍宝。
他立马松开手，指责林妙茵：“你怎么能忘记这个最基础的？”
“看来上次对你的处罚还不够，下午来我办公室，我要听你背诵工作注意事项。”
分明是处罚，他却像是在调情。
林妙茵的表情闪过一阵转瞬即逝的得意。
宋奕辰走到我面前，牵住我的手：
“宁宁，这次就算了吧？妙妙刚来没多久，忘记也是正常的。”
我注视着他没有任何愧疚的表情，回想起他当初追求我时。
那时的他，连说一句想念，都会臊得脸色通红。
现在变得连说谎话也坦然自若。
“她被行政处罚，我这个做师父的面上也不好过。”
他带着我离开办公室，喋喋不休：“你舍不得我挨骂吧？”
我的胃突然剧烈翻滚起来，想要干呕的生理性冲动涌上。
见我没有反应，宋奕辰有些焦急：“晚上，我请你吃饭怎么样？”
我点了点头，回了自己的科室。
临近下班，手机收到了宋奕辰的消息：
【有患者预约了晚上看诊，宁宁，我下次再跟你去吃饭。】
我压着愈发躁动的胃，只回了一个嗯。
情绪波动大，导致我连正常吃饭都难做到。
下完班后，我开车去了附近的商场，准备买一些红豆薏米煮茶。
上楼时却看见了熟人。
说要看诊的宋奕辰，揽着林妙茵坐在了高级西餐厅的窗边。
二人背对着我，看着沪市的夜景吃烛光晚餐。
林妙茵笑得开心，靠在宋奕辰肩上，凑过去索吻。
我僵在原地。
随即很快拿起手机，将这一幕拍了下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