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他避轻就重的话,我紧咬住舌尖,强迫自己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。
[我说的是物质条件吗?我说的是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漠不关心!]
[说来说去不还是钱吗?什么关心不关心的。]
看清他眼里的厌恶,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走了。
我有什么好和他争辩的呢?
和对牛弹琴一样,他从来就不会换位思考,一直在曲解我表达的意思。
我颤抖着背过身,压低声音。
[滚。]
大门砰的一声,我知道他走了。
这一刻,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满腔悲恸,泪水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。
我不得不承认,宋津宇或许从未爱过我。
以前我只觉得他天生冷情,对待任何人事物都理智优先,也没什么能比得过他那些数据,毕竟那是他终身热爱的事情。
所以哪怕是这样,我还是捧着一腔热情,一头扎进了名为这个名为爱情的牢笼。
无数次动摇的夜晚,我都安慰自己,宋津宇心中是有我的,只不过他表达爱的方式与旁人不同罢了。
直到看到他对待赵淼淼时的模样,我才得知。
原来他爱一个人的时候,也是那样热忱那样炽热,也会像毛头小子一样因为担心而坐立难安,也是会贴心地为她考虑到方方面面。
当晚,我连夜打包了所有的行李。
因为我心里清楚,这几天,宋津宇不会回家了。
我将摆在客厅的婚纱照扔掉,将各种情侣物品清理干净。
就连曾经我最珍视的合照相册,也被我烧的一干二净。
看着这个房子里不再有我的任何痕迹,我摘下了无名指的素圈戒指,搁在茶几上。
这枚戒指,哪怕我和宋津宇吵的再凶,我也未曾摘下过。
因为这是他读研时候,在大冬天发了整整三个月的传单才买来的。
我心疼地看着他满手的冻疮,哭着扑在他的怀里。
那时候我感动无比,认为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女人。
现在看来,是我被爱蒙蔽了眼睛。
这段不健康的感情,也是时候该结束了。
临行前一天,我收到了宋津宇师兄的电话。
[弟妹,我们同门聚餐,津宇喝醉了,你来接他一趟吧。]
我看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,想着还是当面说清楚吧。
三年的婚姻,也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毕竟我们五年的感情,好聚好散也好。
我叹了口气,询问:
[你们在哪里吃饭?]
[我们……在淼淼家里。]
我愣了一下,随即应了一声。
[好,我现在过去。]
开车赶到赵淼淼家的时候,大门敞开着。
我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光景,清楚地看见宋津宇面色酣红地靠在赵淼淼身上。
看见我的那刻,房间里静默了一瞬。
还是给我打电话的师兄起身打圆场:
[弟妹,你可算来了,津宇不怎么会喝酒,今天喝的太多了,赶紧接回家吧。]
赵淼淼也跟着起来,紧张地看着我。
[问夏,你千万别误会,津宇这是喝醉了,你别……]
[我没误会。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