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诊癌症晚期那天,我妈发消息,让我将名下唯一的房产过户给弟弟。
我疼的说不出话,她在电话那头骂的声嘶力竭。
“你不说话什么意思?我告诉你,这都是你欠我儿子的!”
“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,你以为我能留你到现在?”
“你弟弟后天就要订婚了,没有婚房,你让他拿什么脸见人?”
我问她,如果我没有过户房子,她还会不会认我这个女儿。
她说:
“工作七年连一套房子都没有,你不如死了算了!”
我忍下酸涩,最终答应了。
她不知道,那套房子本就是我留给他们的遗产。
可意外总是先一步到来。
当晚,我被人残忍杀害在出租屋里。
她先是愤怒,后来却红了眼。
从医院回到家,短短十分钟的路程,硬是被我走了半个小时。
我怕妈妈发现我的异样,怕她觉得我故意挑这个时间生病是跟苏宸过不去。
我不敢说,也不能说。
进门后打开手机,我下意识要报平安,却看到妈妈两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。
“合同已经准备好了,你死哪去了?”
“让长辈等你,这就是你的教养吗?你们公司请个假就这么难?你是不想来故意的吧!”
“我告诉你,这合同你签也得签,不签也得签!”
我正要回复,大门被人敲的砰砰响。
“苏月,开门!你是死人啊!”
是妈妈的声音。
我强撑着走到门口,迎她进来。
她没注意到我惨白的脸色,只一巴掌拍在我头上。
“两个小时不见人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外面了!”
“上个班就这么忙吗?你弟弟都能每周抽时间回家,你比联合国主席都难约,翅膀硬了啊,现在你妈的话也敢不听了。”
我站在门口,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站不起身。
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见我没动,怒火更盛了。
“倒杯水都不会吗?下次来我这个妈是不是都进不了你的大门了?”
“从小到头就是这副死人样,你在公司也这么上班的?是嫌我这个妈没用,不配你倒水是不是?”
她从来不会关心我,不管发生什么,都是下意识指责。
哪怕我脸色惨白如纸,哪怕我额头已经被冷汗浸湿。
只要她看一眼茶几,就能看到桌上我没来得及收好的病历。
但她只是嫌恶地低头,随后伸手撕烂了那张纸。
“早说让你打扫卫生,家里比狗窝都乱!”
病历被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。
我指甲狠狠掐住掌心,认命地给她倒了水。
医生说我活不过七天了,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孝敬她。
“妈——其实我...”
话没说完,妈妈喝了一口水,下一秒就将水杯扣在我头顶。
“这么凉,你不知道我肠胃不好吗?”
“倒个水都能出错,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像你弟弟那么机灵?”
“两个人一块养大的,也不知道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基因的问题!”
嫌恶的话如同毒箭刺穿心脏。
水顺着额头滴滴答答落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