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这般阻拦就不怕别人说你善妒吗?难道从前,公主的贤德都是装出来的?”
......
我静静地听着,并不反驳他们。
他们便以为我听进去了,越说越起劲。
我拍拍府卫:“愣着干什么?去,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来。”
府卫领命,利落地去外院。
薛家人住嘴了。
面上都有些挂不住。
薛母大骂府卫:“狗奴才,吃着我薛家的饭,不听主家吩咐,想被发卖出去吗?”
我轻嗤一声:“本宫竟不知,皇家侍卫什么时候轮到你随意发卖了?倘若给你个机会,是不是还要做皇上的主?”
薛母愣了片刻。
似乎没想到我会驳她。
反应过来后挺挺胸脯:“别拿皇上吓我,谁不知道皇上早就厌弃了你,要不是瑾儿得力,撑起将军府的门楣,你这些年哪有清福可享?”
这是撕破脸,装也不装了。
我点点头,心想薛母大字不识几个,消息倒灵通。
但她不知道的是,我和皇上的传闻,十有八九都是假的。
皇上想让我留宿,派御前侍卫拦着我不给出宫,传到民间就成了“长公主惹皇上震怒,刀兵相向”。
皇上不想我为薛怀瑾绝嗣,便搜罗男子给我留后,传到民间就成了“皇上送美男离间驸马和长公主”。
皇上不满我一心做薛家妇,赌气说若我敢为薛怀瑾丢下他,就不认我这个姐姐,传到民间又成了“皇上亲政后想废黜长公主”。
......
这些误解,我懒得去解释。
没想到,却成了薛家人怠慢我的底气。
我想了想,转头吩咐女使:“把大门牌匾换回来,还是‘公主府’看着顺眼。”
女使脸上一喜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好像等这一刻等很久了。
薛怀瑾的微寒出身,是他心里的痛,所以成婚后,我就把公主府改成薛府,给足了薛家体面。
如今,一片真心喂了狗,也是时候收回来他们配不上的“体面”了。
瞬间,薛家众人炸了锅。
薛母也急了,顾不上跟我吵嘴,一路小跑着去追女使。
看见门外跪着的瑶娘。
薛母老泪纵横:“瑶娘,你受苦了。这次我作主一定给你个名分。”
瑶娘哭得梨花带雨,活脱脱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。
围观的人群中传来议论声:“这女子梳着妇人髻,难道是驸马在外面招惹的风流债?”
“公主为驸马守了二十年活寡,他怎么能做这种事?”
“亏我还许愿有个像驸马一般爱妻的夫君,原来都是假的啊......”
“世上哪有男人不偷腥的?什么爱妻,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,听听就算了,以驸马今时今日的地位,不养外室才稀罕!”
“可那妇人后脖颈刺着‘囚’字,是个罪奴。”
......
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薛母有恃无恐。
拽起瑶娘就往府里冲。
遇见府卫阻拦就往刀上撞。
府卫只好随着她们一起来了内院。
瑶娘先跑到薛怀瑾身边哭了一通。
然后才像忽然发现我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