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过后,宫里传出了我的谣言。
说我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,才会变得疯疯癫癫。
不多时,淑妃在寝宫里发现一个巫蛊偶,并一口咬定是我藏的。
我一听顿时双目放光,这个没人比我更熟啊。
“陛下,臣妾这几日厄运缠身,都是因为这个带诅咒巫蛊偶!”
“这宫里除了那个疯女人,谁最恨我们梁国人?陛下要为臣妾做主啊!”
“不是的。”我摆了摆手,很认真地解释,
“你这个巫蛊偶不完整,怨气不够大,而且没有过七七四十九天,诅咒是不会生效的。”
可淑妃却大叫道:“果然!知道那么详细还说不是你干的!”
我吓得往裴郎身边躲,手指拉住他的衣角。
“裴郎,你要相信阿鸢,阿鸢只爱裴郎,哪有那么大的怨念呢?”
可裴鸣之只是冷淡地,一点点扒开我的手。
“大燕灭国之怨,还不够大?”
我一怔。
随即又笑出了声,不愧是我的裴郎,说的话一针见血。
“阿鸢既嫁给了裴郎,便生是裴郎的人,死是裴郎的鬼……”
“可我不信你。”
裴郎打断我的话,声音很冷。
我愣愣的,裴郎不听我的话了……
可没办法呀,谁让阿鸢爱裴郎呢?爱到能包容他的一切缺点。
“陛下,要不这样,听闻大燕人人擅长训服野狼。”
“正好臣妾近几日猎得几匹狼,还愁没人帮我驯服,就由燕妃来接手如何?”
裴鸣之扫了我一眼,随即移开视线:
“那就依淑妃。”
我的裴郎啊,记性总是不好。
明明大燕地处繁华一带,怎会见得到狼呢。
不过如果这样裴郎能消气的话,那阿鸢愿意做任何事!
“连皇室都这么娇气,难怪灭亡大燕不费吹灰之力。”
“燕妃要是连狼都训不好,那就别恬着脸出来了!”
狼本就是凶狠之物,阿鸢更没见过狼。
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便被咬得遍体鳞伤,触目惊心。
狩猎场的栅栏仅一步之遥,我疼得下意识想要爬出去。
却被淑妃带人拦住,她踩着我的手,狠狠碾压。
我却没顾这些,只是有些困惑地看向一旁。
明明裴郎就在边上,怎么能任人欺负阿鸢呢?
明明他说过的,“我的阿鸢天生就该藏在金屋里养着,哪舍得阿鸢受苦?”
但他只是像君王一样,居高临下地睥睨我,随意般抛出一句:
“别让她死了。”
闻言,我咧开嘴笑起来。
看,我的裴郎还是关心我的。
可我发现,裴郎渐渐不来看我了。
我躺在床上正有些烦躁,却突然听见外面院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。
“动作轻点!娘娘说了,这个巫蛊偶要埋得离燕妃近些,诅咒才能生效。”
“还不够隐蔽,再挖深些!”
我在她们身后观察了半天,看不下去了才好意提醒。
“巫蛊偶的头应该朝南,方向错了很容易被反噬的。”
“啊啊啊啊啊……”
这尖叫声却不是因为我的出现,而是地里那个酷似燕妃的尸体。
“哎呀!”我故作惊讶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。
“被你们发现了,这该怎么办呢?”
第二天,惠妃三个婢女失踪的事闹到了陛下这。
她一口咬定是被我杀了。
我顿时笑得乐不可支:“娘娘说笑了,你三个婢女半夜入我寝殿的目的是什么暂且不谈,就凭借我一个娇弱女子的力量,怎么杀得了三个人?”
“裴郎不是也应该明白吗?”
裴鸣之只是沉沉地看着我,一言不发。
因为证据不足,惠妃只能恶狠狠地咽下这口气。
而当天夜里,我正梳着妆,突然被拉入一个冰凉的怀抱里。
可那双有力的手,却在下一秒掐住我的脖子。
“我知道她们是你杀的,你不是阿鸢,你到底是谁?”
裴鸣之压低了声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。
我涨红着脸,却依然像初见时那样笑着对他。
“裴郎,是我啊,我是阿鸢……”
裴鸣之浑身一震。
直到见我快呼吸不过来时,才松手。
“我杀你父母,灭你家国,你不恨吗?”
我笑嘻嘻地拉过裴郎的手:“不会啊,阿鸢爱裴郎,怎么会恨呢?”
可裴鸣之却甩开我的手,嗤笑一声。
“大燕公主,果然寡廉鲜耻,令人敬佩。”
我只是笑着,毫不在意。
此后裴郎就彻底不理阿鸢了。
每次欢欢喜喜去找他时,总会被一句“有公务在身”轻描淡写地拒绝。
而他身边的淑妃借机缠着他,很是碍眼。
于是我提着三个婢女的头,一蹦一跳地去找淑妃。
还没听见尖叫,血就溅了一地。
淑妃的头“咕噜咕噜”地滚到门口,刚好与裴鸣之对视。
见状,我悄悄把脚边的头踢远点。
一脸笑嘻嘻:“裴郎是来找淑妃的吗?她不在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