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整好思路,骆老夫人拿起茶盏又重重砸下,怒喝道:“乔楚楚,既然你好赖话听不懂,那就禁足三日,免得给新人添堵!还有,明日便交出掌家之权,给新妇!”
“母亲这样的处罚太轻了!”骆辛孺愤愤道,“她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孩儿摔地上,这样的女人目无夫纲,须要重罚!”
骆老夫人拉拉原本就乌沉的脸:“敢对你的夫君出手,这是犯七出之罪,骆家该休了你!如今看在你母亲的份上给你条活路,但惩戒难逃,禁足的这三天里,你每天须在堂前跪三个时辰!”
“你儿子要杀我,你充耳不闻;我不想被杀才反抗一下,你就跪罚我,还要让我在堂前跪给众人看,你们全家脸可真大,比海都大。”乔楚不怒反笑,指指屋中一干人等,“今晚娶平妻也不是为我冲喜,是让冤大头生生不息的为你们做贡献......”
“乔楚楚你对夫君不恭不说,还敢屡屡顶撞母亲!”骆辛孺打断她,指着她痛心疾首道:“你往日里木讷无趣,连女红都不会,我从未嫌弃过你,那是觉得你肯为府中出力又孝敬公婆,总还有些可取之处,但今日.你罪无可赦!行,那就休了你,你跪着求我都没用,休你!”
乔楚望着自信到自恋的男人,扑哧笑了。
她原本是生气的,主要是替原主不值,所以还打算来婆母这里争取一下。
现在看看还是算了吧,婆母茶又坏,原主实心眼,以前没识破而已。
“这个问题我早就回答过你,不用你休妻,我会休夫。”
骆辛孺早就见识过她的转变,此刻被父母撑起的底气荡然无存。
骆老夫人愣住,想不到她如此的刚烈。
只有阿晋面露喜色,那眼神恨不能乔楚楚走人,免得跟他抢男人......哦还有那个不省心的新妇,希望她也受不了快点走人。
骆老夫人屡战屡败,几无台阶可下,抬眼见骆老爷子咳嗽着自内屋出来,赶紧过去扶他,借以缓口气。
乔楚鉴于礼数,给老爷子福了福。
老爷子拉风箱似的喘一阵,端过茶喝几口,这才开口:
“都是夜里了,吵什么吵?孺儿休要置气,你是堂堂探花郎,心胸不能似女子般小气。楚楚也别跟着话赶话的抬杠,没了人伦纲常传出去让人笑话我们骆府。你身体刚好,我们也不计较你的不恭,早点回去睡,明日再开始禁足。”
说罢不待乔楚回话,瞥一眼阿晋继续道:“孺儿今晚要去洞房那边,阿晋留下,在老夫人身边跟着伺候,我今夜痰多,需要咳痰。”
阿晋:“......”
骆老夫人赶紧应承上:“你父亲说的极是。”
骆辛孺看看父亲,又看一眼母亲,终是没敢多说,诺诺的答应了。
“谁爱禁足就禁,谁爱跪着就跪,跟我无关。”乔楚该争取的争取了,没争取到不是她的问题;老爷子看着比老夫人缓和些,实际是出来给老夫人站场的,这一家子都是一丘之貉,她没必要给老爷子脸。
撂下话她转身就走,才不理满室的怨怼不满。
回到居住的内院,连翘扑在乔楚跟前喜极而泣:“小姐能醒来就好,能醒来就好!”
乔楚摸摸她的黑发,“偌大一个伯爵府,也就是你真心盼着我醒来了。”
她把苏醒的始末讲给连翘听,自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,别的都如实讲了,听的连翘高兴又后怕,突然就鼓起勇气跪在她跟前:
“姑爷和那优伶一直苟且给小姐脸上抹黑,府中上下就瞒着您一个人,小姐今日终于看透了!小姐不想再吃骆家的气,奴婢真心为您高兴,只是......连翘还有两重担忧不敢说。”
乔楚赶紧起身扶连翘,她还不大适应古人这动不动就跪的规矩呢。“你我名为主仆实为姐妹,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连翘坚决不起身,泪眼朦胧道:“奴婢只敢跪着说......”
乔楚明白了,肯定是以前的原主糊里糊涂,听不得连翘的真话,应该还呵斥过她多次。
她郑重其事的拉连翘起来:“从这一刻起我不是从前的我,就从认真听你的劝阻开始,所以你必须站起来说。”
连翘有些惊讶,更多的是欣喜,真就擦把眼泪站起来,福了福道:“那奴婢就什么实话都敢说了。这第一重担忧,那阿晋虽然一直做旦角的装束,实则他、他是个男的,老夫人他们都知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