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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言礼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江楚楚。
江楚楚委屈巴巴地说:“昨天那个老太太是个神经病,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‘女儿’,还拉着我不让我走。”
“我想摆脱她赶紧回家,就甩开她的手,她不知怎地就摔倒了……”
她转了转眼珠,故作后怕地说:“我曾经看过一则新闻报道,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当街与路人搭讪,被冷落后突然从兜里拿出一把水果刀,朝路人胸口捅去。”
“言礼哥,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,生怕她对我行凶……她到底谁呀?”
“她是顾言礼的……”
顾言礼打断我的话:“咱妈真受伤住院了?现在好些了吗?”
我还没来得及说话,顾言礼就对江楚楚说:“楚楚,你怎么能对一个老人动手呢?她是沐烟的妈,也是我的妈。”
“咱们顾氏集团在京城也是纳税靠前的大公司,这要是传出去了,对公司的声誉会产生不好的影响。”
“这样吧楚楚,下班后你买点补品,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老人家,给她赔个不是。”
当他的目光转向我时,一下子变得比刚才柔和了许多。
“沐烟,你看这样行吗?楚楚她也不是故意的,属于正当防卫。她胆子本来就小,连一只虫子都没伤害过。”
“你想想,正在大街上走着,突然遇到这种情况,的确让人害怕不是?”
“现在她也知道做错了,同意去给咱妈道歉了,我想,咱妈也不会为难一个知错愿改的年轻人。”
好一个正当防卫,知错就改!
我被气笑了。
“正当防卫?顾言礼,咱妈被她踢断三根肋骨,身体多处流血,出现了失血性休克。”
我说着,将一份医院的检查报告拍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。
顾言礼瞬间愣住了。
他拿起那份检查报告,飞快地扫了一眼:“楚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,哪来那么大的劲儿?会不会是搞错了?”
我心头不由一凛,似乎结了一层冰。
都这时候了,顾言礼还在想方设法护着江楚楚。
江楚楚这朵野花,还真够香!
见顾言礼护着自己,江楚楚立马开始赖账。
“对对对!言礼哥说得对,我只骂过她神经病,然后甩开她就跑了,这就是一场误会!”
我再也忍不住,用颤抖的声音说:“顾言礼,你还在这儿打马虎眼儿,你知不知道,咱妈她……她已经死了!”
顾言礼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。
他很快镇定下来,“真没想到会是这样。人死不能复生。沐烟,既然你妈已经走了,楚楚又是正当防卫,难道你还要追究她的责任吗?”
我这才意识到,原来,顾言礼之所以偏袒江楚楚,因为他一直以为,我说的是我的妈妈。
我嗤笑一声,“顾言礼,死去的,是你的妈妈,我的婆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