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注意到手腕上的疼,眼里只有弟弟的骨灰。
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是薄黎琛。
他猛地把我从地上抓起来,猩红的眼睛担心地盯着我。
“你疯了吗?一盒石灰也值得你用自己的命去换吗?”
一盒石灰?
我忽然笑了,眼泪跟雨水混合在一起。
“啪!”
“这就是我的命!”
薄黎琛愣住了,这是我第一次打他。
他刚要发作,我把仅剩的一点骨灰收好贴身装好。
转身进了我的房间。
房间完全不是我早上离开的样子——精致的衣橱和一眼望不到头的衣服。
林年动了我的房间。
紧随其后的薄黎琛压低声音解释:“她喜欢这间房的布局,既然她要成为薄家的女主人了,自然听她安排。”
我狠狠咬住嘴唇,冷声质问:“我的东西呢?”
林年纤细的手握住薄黎琛的胳膊,微微一笑。
“姐姐,你说的是那些垃圾吗?我都交给垃圾焚烧站了,十几年前的东西还留着,不知道的以为薄家在苛待你呢。”
我耳朵里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。
只记得她说把我和弟弟的东西全部都烧了。
我晃了一下,握住门框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,手腕上的伤口又裂开了。
林年皱眉:“阿琛,她的血滴在地板上了,好脏啊。”
薄黎琛二话不说就让人把我丢进了浴室,冰冷的水冲走了我身上所有的血迹。
可伤口不会因为水而愈合,滴滴答答的血一直没停过。
直到卫生间的水都变成了红色,薄黎琛终于觉得不对了。
他猛地冲进来掀开我的衣服,才看到我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。
不是被狗咬的那只手,而是被他下令用铁链捆起来的。
普通铁链根本不会伤人这么严重!
他找到铁链才发现,里面竟然夹了刀片。
沉默片刻后,他的声音越发低沉:“我叫医生给你缝合。”
林年抢在我前面捂着肚子:“阿琛,肚子好疼啊......”
薄黎琛急了,把所有的医生都叫去了他们的卧室。
我静静站在门口看了一分钟,转身去了书房。
十分钟后,我拿着签好字的户口迁移让薄黎琛签字。
“林年是你的太太,你再做我的监护人不合适。”
薄黎琛快速签完字后扔给我。
“我等着你跪着来求我那天!”
我缓缓摇头:“不会了。”
“薄黎琛,你还记得刚才的房间里有什么吗?”
他紧紧蹙眉,不知道我要说什么。
我转身往外走,留下了一句话。
“你第一次送给阳阳的泰迪熊,他很喜欢。但是他去住院时,医生说他不适合跟毛绒玩具待在一起,所以他把泰迪熊交给我,让我一定保管好。”
“但我失约了......”
我真的很失败。
跟薄黎琛擦肩而过的时候,他的心猛然一跳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
我掰开他的手:“去一个没有你们的地方。”
“不行!”
他思忖半晌,直接让保镖把我关进房间。
“明天是婚礼的最后一天,你作为她的姐姐,理应把她送出门。”
又吩咐保镖:“把她在床上锁好,她要是不见了,你们全都陪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