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了七天禁闭,乔时宜终于被放出来。
然而出来后,顾晏修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:“知道错了吗?”
乔时宜麻木的点头,心里已经不再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的希望。
“知道错就好。”顾晏修伸手摸了摸乔时宜的脸,声音微微放柔了些。
“时宜,你乖一点,我会继续对你好的。”
乔时宜默默抽回了手,不愿看他。
顾晏修僵了一下,再次开口解释:“时宜,我不是不相信你,只是,如果当时我偏向你,月梨会想不开......”
“所以,你也认为是我伤害了自己的孩子?”
乔时宜的声音比她想象中冷静。
就冲她当年摊子被砸,他紧紧护着她,肋骨断了三根。
她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。
顾晏修喉结上下猛地一颤,最终,选择了沉默。
这瞬间的沉默让乔时宜胸口像被狠狠揪住,疼得喘不过气。
“我就问你一句,你信不信我?”
他眉头微蹙,语气带了几分连他都没察觉出的怒意,“人证物证都在,还要我怎么信你?”
“你明明知道,她不能生育已经够可怜了,你为什么还要无理取闹?”
乔时宜盯着天花板,眼泪无声滑落。
她以为早就愈合了,直到他亲手撕开结痂。
她猛地别过脸,生怕他看见自己此刻的难堪。
“是我太计较了。”她咬着唇。
“再等等,好不好?”他喉结滚动两下,忽然将她拽进怀里,“很快,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了。”
回到以前?
乔时宜闭上眼睛,呼吸发紧。
还回得去吗?
从前她二十二岁,以为爱能战胜一切。现在她知道,爱谁就会偏袒谁。
顾晏修让夏月梨住进他们家,还送给她一个健康的孩子。
为了,他一次次地伤害她,一次次地选择别人......
原来他的偏爱,从来都不是她。
她翻了个身,不再说话。
顾晏修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吻:“睡吧,我在这儿陪你。”
可没陪她多久,管家就慌慌张张推门进来:“先生!夏小姐哭着非要见您!”
顾晏修皱了皱眉,犹豫片刻,最后还是起身。
他掖好被子,“等我回来。”
可他这一走,就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窗外炸响一道惊雷。
乔时宜下意识地缩进被子里。
明明已经很多年没有怕过打雷了。
自从嫁给顾晏修后,她以为找到了家的安全感。
可如今,她才发现所谓的归宿不过是大梦一场,而眼泪止都止不住。
她想起产房里撕心裂肺的痛,
想起护士把孩子抱来时那声嘹亮的哭,
想起他凑过来亲她额头,说:“咱们宝宝声音真大,肯定很健康。”
那个肋骨断了都要逞强说“没事”的男人,此刻整条手臂都在跟着她用力而发抖。
她当时没力气笑,但心里暖乎乎的,觉得再疼也值了。
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灭了又亮。
夏月梨这次发来的照片是,脖子上的吻痕。
语音带着得意的轻笑。
【顾太太,生完孩子后,晏修就没碰过你了吧?可他却抱着我的脖子啃呢,他说永远都会记得我的恩情。】
【晏修还没告诉你吧,我们的宝宝叫念念哦。】
说话间,夏月梨露出了胸口的纹身,与顾晏修纹身的位置如出一辙——念。
名字是早就想好的,念念不忘的“念”。
都和她无关。
雨势最猛的那会儿,雷声突然停了。
乔时宜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。
原来新婚夜,她抚摸着他心口的纹身感动落泪时。
他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不是感动,而是心虚。
他每次深情款款喊她的名字时,心里想的从来都是另一个人。
还要把她的孩子,取名叫念念。
这三年,她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