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身着嫁衣出城赴死那天,正是夫君萧向北和他的白月光牌位大婚的日子。
只因三年前的一场变故,我和周轻语同时被掳。
在新欢和旧爱之间,萧向北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救下了我。
可等他再次折返回去救周轻语的时候,她却已经被敌军百般欺辱,就连胞宫都被划烂踩碎。
死前都还念着萧向北的名字。
而后来更是查出,只因我无意间掉了一方自己名字的绣帕,这才让敌军知道了我们的踪迹。
自此,夫妻情碎。
为了折磨我,我三年失去了六个孩子。
而孩子的父亲每个都不一样,只因夫君萧向北自周轻语死后就再也没碰过我。
三年后,两国议和,也是周轻语的忌日。
萧向北主动提议和亲,人选正是我这个三年前敌军就对我虎视眈眈的他的发妻。
但没人知道,当年那方绣帕是周轻语亲手赠我的。
喜锣一响。
萧向北终于娶了他亏欠的白月光牌位。
而我也满身脏污的死在了城外的万人坑里时。
男人却疯了。
.......
“夫人…奴婢该伺候您梳妆了。”
一向爱笑的婢女小桃,此时双眼却哭到高高肿起。
可最应该哭的我,此刻却没半滴眼泪。
我平静的伸手接过小桃端来的嫁衣。
上面镶嵌的金丝银线各色东珠数不胜数。
华丽的嫁衣与破败寒冷的厢房格格不入,刺眼的红更像是血。
“给我用那枝桃花钗吧,衬我。”
“还有别叫我夫人了,叫回我姑娘吧。”
我轻笑。
毕竟萧向北在圣旨下来之前就已经休了我。
如今我不仅是个弃妇,更是个即将被送去给敌军和亲泄愤的弃子。
“姑娘!不如姑娘逃吧!”
自小一起长大的的小桃突然噗通一身跪下,拿起嫁衣就要往自己身上套:
“我替姑娘去,左右不过是嫁人,奴婢自小皮糙肉厚,说不定还能……”
我笑着制止了这个傻丫头的动作。
不说那敌军三年前就见过我的脸,又如何能接受替嫁。
光是夫君萧向北就不会放过我。
他恨我入骨,恨到要亲手送我去死。
“可奴婢不能眼看着你去送死啊!要不您再去求求姑爷,当年您和他这么恩爱,难道他当真就这么绝情吗?!”
小桃哭的面色发白,可她不明白,萧向北才是最希望我死的那一个。
只因为我害死了他的此生挚爱。
“周轻语”三个字甚至还没说出口,房门就被男人重重一脚踹开。
“一张贱脸还至于打扮这么久?!误了时辰,恐怕你全族都别想有全尸!”
我被揪着头发像一条死狗一般被拖出房间,再重重丢在湿冷的地上。
男人做工精致的靴子碾在我的娇嫩的脸上,像是无声的凌迟。
“你个贱妇还有什么资格提起轻语,当年若不是你她怎会香消玉殒!这都是你欠她欠我的!”
同样一身红衣的萧向北俊美的不似凡人,可他眼底的恨意却像是刺向我全身的刀。
只因他上一次穿这身喜服时,还是那个满眼情意,笑着许诺永不负我的少年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