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再说下去,但那一声叹息,像一根针,精准地扎在我心上。
陈明轲在一旁尴尬地打圆场:「妈,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。小雅是我妻子的养妹,也是我养妹。」
我以为他会坚定地站在我这边。
可我没错过,他看向小雅的眼神里,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。
那不是一个姐夫看养妹的眼神。
从那天起,家里的空气就变了。
公婆开始变着法地给陈明轲施压,电话打得越来越勤,内容无外乎「谁家又生了孙子」「再不生就老了」「不能让陈家断了后」。
而陈明轲,像一块被反复浸染的布,渐渐变了颜色。
他看小雅的眼神,越来越不对劲,不再是纯粹的喜爱。
他会借口小雅的衣服穿小了,伸手去量她的三围;他会在餐桌上,夹菜到小雅碗里时,故意用指尖触碰她的手背。
小雅每次吓得缩回去,而陈明轲只会笑着说:「这孩子,怎么还害羞了?」
最让我毛骨悚然的一次,是半夜。
我起夜喝水,发现陈明轲不在床上。
客厅里黑着灯,我心里咯噔一下,轻手轻脚地走向小雅的房间。
房门虚掩着,一道缝隙里,透出手机屏幕的幽光。
我看到陈明轲正站在小雅的床边,弯着腰,借着手机的光,一动不动地盯着熟睡中的小雅。
他的脸上,是我从未见过的猥琐。
那不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,而是野狼对羔羊的觊觎。
我的血液瞬间冻结了。
我猛地推开门,厉声喝道:「陈明轲!你在干什么!」
他吓了一跳,手机差点掉在地上,慌乱地直起身子。
「我……我看小雅被子没盖好,给她盖盖被子。」
他眼神躲闪,根本不敢看我。
「盖被子需要用手机照着脸看吗!」我气得浑身发抖,「你给我出来!」
回到卧室,我把他堵在墙角,压抑着怒火质问他:「你到底想干什么?你没发现你最近很不对劲吗?」
陈明轲被我逼问得急了,竟然恼羞成怒。
「我怎么不对劲了?李薇你是不是有病啊!小雅是我养妹,我关心她一下怎么了?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,是不是看不得我对她好?」
他开始倒打一耙,把一切归咎于我的「多心」和「嫉妒」。
「你不能生,还不许我对养妹好一点吗?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!」
「歹毒」两个字,像一把刀,狠狠插进我的心脏。
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红耳赤颠倒黑白的男人,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陌生。
这场争吵,在陈明轲摔门而出中结束。
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床上,彻夜未眠。
我知道,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烂掉了。
如果说陈明轲的转变让我心寒,那小雅的变化则让我心碎。
原本已经渐渐开朗的女孩,又变回了那个沉默寡言眼神怯懦的样子。
她开始刻意躲着陈明轲,只要陈明轲在家,她就缩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。
晚上,我常常听到她房间里传来细碎的哭声和噩梦中的惊叫。
我冲进她房间,把她从梦魇中抱起来,她浑身都在发抖,汗水浸湿了睡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