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寒川将自己关在屋内整整半日。
期间,沈砚秋与江烬刻意的谈笑声总是有意无意地透过门缝传进来,谢寒川权当自己听不到。
到了晌午,他的房门被敲响,下一刻沈砚秋推门走了进来。
“还在吃醋?”
沈砚秋走到谢寒川身旁坐下,语气温柔,眉眼间带着笑意。
谢寒川偏过头:“我为什么要吃醋?毕竟在你心里,谁都可以是沈家姑爷,唯独我不是,我又有什么身份吃醋呢?”听到谢寒川否认自己吃醋,沈砚秋的脸登时冷下来。
沉默许久后,沈砚秋忽然叹了口气。
“阿寒,你知道的,我最爱你了,我知道你在说气话。”
沈砚秋抬手摸了摸谢寒川不知何时长出来的胡青,谢寒川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。
她这是在......哄他?
真是稀奇。
可下一刻,沈砚秋却说道:“今日是阿烬的生日,我为他办了一场生日宴,你别板着脸坏了喜气,一起去吧。”
闻言,谢寒川震惊地看着沈砚秋,闪烁的眸光中满是为自己而生的悲哀。
沈砚秋好不容易的一次服软,居然只是为他去参加一个小三的生日宴。
“若我不去呢?”
沈砚秋的脸彻底黑下来:“你若不去,外人就会议论阿烬,只有你到场了,他才不至于处于众矢之的,所以这件事由不得你。”说完,沈砚秋起身往外走,接着便有人冲进来直接将谢寒川架起来,强行将他拉到了生日宴现场。
看着生日宴现场的布置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给沈家姑爷庆生。
处处透着纸醉金迷的豪华。
“听说陆总为了这场生日宴豪掷千金,今天也算是大开眼界了。”
“真羡慕沈家姑爷,早知道国内有这样的好女人,我当年就不出国了。”
......
周围人的议论声清晰地传进谢寒川的耳中。
而他们口中的沈家姑爷,显然是江烬。
谢寒川藏在袖间的拳头微微攥紧,指甲嵌进肉里了也浑然不觉。
沈家姑爷做到他这个份儿上,也真是够可悲的。
“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宴,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欢那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,就先敬大家三杯吧!”江烬坐在主位上,端着酒杯的样子俨然是男主人的仪态。
他穿着搭配大胆的牛仔衣,喷着浓郁的古龙香水,脸上笑容肆意。
果然如沈砚秋说的那般,张扬且满是生命力。
而沈砚秋此刻的目光几乎黏在江烬身上,她的眸中是毫不加掩饰的欣赏,有那么一瞬间谢寒川几乎都要分不清,沈砚秋究竟是为了气他,还是真的动了心。
但他不在乎了。
谢寒川起身,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祝江少爷——不,祝沈家姑爷生日快乐,我还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说着他就要离开,却被江烬拦住。
“我不敢喧宾夺主,你才是沈家姑爷,但你若就这么走了,我会很伤心的。”
听到这话,方才那几个人皆是满脸震惊。
“他才是沈家姑爷?看着不像啊,穿的那么朴素简单,我还以为是陆总的哪个远房亲戚呢。”
“所以现在是一场正宫对战外室的戏码?我爱看!”
“什么外室啊,明眼人都看得出,陆总一颗心都在江少爷身上,这正儿八经称得上是沈家姑爷的究竟是谁还不好说呢。”
他们旁若无人的议论着,仿佛这些话是特意说给谢寒川听的般。
沈砚秋此刻靠在沙发上,把玩着自己的手链,挑眉看向谢寒川,似乎在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。
“想让我留下的话,你的心要诚一些。”
谢寒川的话是对着江烬说的,可目光却越过江烬观察着一旁的沈砚秋,果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满意,整整四年,她乐于见得他为她争风吃醋,与所有出现在她身边所有的男人为敌。
仿佛只有这样,沈砚秋才能确定他是爱她的。
哪怕他为她从一个干粗活的糙汉变成缝洗衣服的家庭主夫,哪怕他为她忍受了四年的无性婚姻......
“好!”江烬应了一声,接着拿起一瓶酒仰头喝了起来。
整整十几瓶酒下肚,江烬的目光已经迷离,动作却依旧不停,一直没说话的沈砚秋忽然站起来一把搀住江烬,面露不悦地看着谢寒川:“适可而止。”
看着沈砚秋护着江烬的样子,谢寒川忽然觉得很是疲惫。
他点点头。
一字一句道:“那我也诚挚一些,祝你们二位早生贵子,百、年、好、合。”
丢下这句话后,谢寒川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