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父心脏不好，一口气没顺上来，直接就昏过去了。
场面变得更加混乱。
婚礼成了闹剧，宾客们渐渐散了。
救护车把程父送去医院，我也跟着一起。
处理好腿上的擦伤，然后，默默预约结扎复通手术。
当初程夕检查出身体有问题，无法生育，怕连累我，哭着和我提过一次分手。
我抱着她发誓，我爱的单纯是她这个人，不为别的。
丁克是我和程夕私下最重要的约定，连我妈也不知道，见此，满脸心疼。
“儿子，你糊涂啊！”
我看了眼手上的划伤，苦笑地说：“原本我以为只要有程夕在我身边，就足够了。”
“现在，还是算了吧。”
妈妈不懂我和程夕怎么就闹成了这样，明明昨晚还好好的。
甚至这些年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，偶尔有争执，也是程夕愿意先低头。
一个陌生同城来电响起。
我心底有了猜测，走到角落接听后，果然是程夕的声音。
她应该是哄好了童宇凡，才想起来我。
“阿随，我手机没电关机了。”
难怪所有人都联系不上她。
“现场情况怎么样，你应该可以稳住吧？稳不住了也没事，我现在就回来了。”
程夕语气自然。
婚礼半途，新娘跑了，她难道就没有想过，我将独自承受多大的压力？
我要如何给她的不在场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？
我咬着唇，血腥味在嘴里弥漫。
“程夕，已经过去整整五个小时了，外面天都黑了，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在原地傻傻等你？”
对面沉默半晌，传来无奈的叹息。
“我知道，这件事是我不对，但当时情况紧急，你应该知道怎么跟爸妈解释吧，别把宇凡牵扯进来，他是无辜的。”
握着电话的指骨用力到泛白。
原来心痛到极致，是这样的感受。
“我们结束了，程夕，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。”
挂断后。
我捂着脸，蹲在医院的走廊。
怕影响到别人，我只能憋着声音，肩膀不停颤抖，终于还是忍不住想哭的冲动。
微信提示音传来。
模糊的视线里，看到一个黑色头像通过手机号加我为好友。
验证消息：「对不起啊哥，我没想让你误会我和老板的，我是专程来给你道歉解释的。」
不小心划错通过的下一秒，对面就发来照片。
病房的玻璃映出两道拥抱的人影。
那个纤细高挑的，属于程夕的身形轮廓，我怎么会认不出。
下一秒又撤回。
「哥，虽然我一直很仰慕老板，但我们是清白的。」
「因为我胃炎犯了，老板才送我来医院照顾我，不是故意抛下你的。」
「今天是你们的婚礼，哥你千万不要吃我的醋，影响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哈。」
我沉默地点进他朋友圈。
看见上周其中一条。
「哇塞，美女老板真贴心~」
配图应该是程夕在楼下顺路给他买的早餐。
在一起七年，程夕出门前，总会在家给我留下一碗热腾腾的，她亲手做的粥。
或许我该庆幸，她还是对我更特别。
可也是那个时间点，程夕挂断了我打给她的电话，说她正在忙。
“阿随，你怎么在这？不是说好等我回去继续婚礼吗？”
我抬起头，和程夕四目相对。
没想到她和童宇凡也是在这家医院。
呼吸停滞片刻，我下意识抓紧手边的结扎复通预约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