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里,他的助理语气温和,“沈女士,Dr.Wilson愿意破例接诊,下周一可以安排会诊。”
我攥着手机的手发抖,眼泪砸在安安的病历上。
我的孩子,终于有救了。
可第二天,助理突然致电,声音充满歉意:“抱歉,您儿子的会诊,恐怕要推迟。”
“怎么了!”
“是这样的,Dr.Wilson的行程被一位林女士紧急预约占用了,所以……”
“请问推迟到什么时候?”我喉咙发紧。
这可是安安活下去最后的希望。
“至少……两个月后。”
两个月?
安安癌细胞的扩散速度,根本等不了两个月!
我只能一边让安安住院,一边重新联系医生。
那天顾宸心急的跑进病房,像小时候一样塞给安安一颗糖果。
“哥哥,你吃糖。”
安安虚弱的笑了,结果吃下去后吐血不止。
糖里掺了玻璃碴。
顾宸站在床边,歪着脑袋笑:“妈妈说,这样你就能早点去天堂。”
我没忍住拽住他,想把他丢出病房。
林晚晴突然冲进来,尖锐的指甲抓向我手腕,“谁准你动我儿子的!”
“沈嘉宁,你疯了!”
“你自己儿子短命活不长,就拿我儿子撒气,你儿子活不长是他活该!”
我咬牙抬手,那一巴掌如愿落在她脸上。
顾砚深就在这时进门,一脚踹在我后腰上。
“砰!”
我重重撞上桌角,腹部剧痛,眼前发黑。
安安的输液架砸下来,玻璃碎片溅了一地。
“妈妈!”
安安从病床上摔下来,拖着瘦弱的身体爬向我,手背血珠疯狂往外冒。
我心疼得难以呼吸。
林晚晴却先红了眼眶。
“砚深,我只是心疼宸宸被吓到。”
她拽着顾砚深的袖子,“毕竟你大哥走后,我就剩宸宸了。”
顾砚深眼神阴沉,一把将我拉起来:
“给晚晴道歉。”
安安挡在我身前。
“爸爸,是宸宸给我吃了带玻璃渣的糖,妈妈没有错你快放开她。”
顾砚深僵住了。
林晚晴突然晕倒,顾砚深立刻松开我,慌张地抱起她:“晚晴!”
病房安静下来,我正给安安擦手,打扫地面。
顾砚深的电话打了进来,“今晚奶奶寿宴,务必到场。”
他声音冷硬,不容反驳。
“安安刚打完止疼针,我不能离开。”
“佣人不能照顾?”他打断我,“还是你觉得,奶奶这些年对你的照顾,抵不上你摆一次架子?”
电话那头传来林晚晴轻柔劝解:“砚深,别逼嘉宁了,她心里只有孩子。”
下一秒,顾砚深冷笑。
“沈嘉宁,你别忘了,安安的医疗费是谁在付。”
安安迷迷糊糊睁眼,小手拽住我衣角,“妈妈……”
护士看不下去:“顾太太,孩子现在离不了人!”
可顾家保镖已经堵在病房门口。
“顾总说,您不去,就停掉小少爷今晚的镇痛泵。”
我亲亲安安的额头,咬牙跟着他们走了。
走廊里,保镖递过来一个纸袋,“顾总说,您必须换礼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