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替她争得了一半的家产。
“薛炀,这是小心眼吗?”
“你明明知道这些财产和我父亲一毛钱关系都没有,他婚内出轨生下的私生子凭什么拥有继承权?”
我妈还在世时,除了忙公司的事就是替我爸料理那些小三小四。
可他除了婚内出轨,甚至在公司周转困难时多次挪用公款,这些都让我妈心力交瘁,身体超负荷运转。
我爸死的时候,我一滴眼泪都没留。
但我没想到,我妈好像一下泻了力当晚就跟着走了。
我的天塌了。
那段日子是薛炀寸步不离地守着我陪着我,替我料理母亲的后事。
也是那时候,我认定非他不可。
薛炀浑浊的眼睛散了雾气,他晃了晃头,“你总归是要和我结婚的,就当我那份给她了吧。”
“我刚打完官司真的很累,程嘉,你能不能不要总跟钱过不去,满身铜臭味!”
几句不耐烦的呵斥,劈头盖脸砸了过来。
“这份财产协议,你赶紧签了。”
薛炀站都没站稳,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协议让我签字。
协议里加粗的50%,让我眼眶不断发紧。
我攥着那摞纸,听见了自己发颤的声音:
“如果我不签呢?”
薛炀冷笑着挑起了我的下巴,凑近说道:
“程嘉,你清楚我的手段,我能让之前那些私生子一毛钱都分不到,就能让你失去继承权。”
赤裸裸的威胁,烧得我耳畔发烫。
五年来,我习惯了被他捧在手心温柔以待,现在一句重话就足以烧穿我的心。
“砚之哥哥,我打不开这瓶酒,你能不能帮帮我?”
娇柔的声音传来,我擦了擦眼角的泪看了过去。
就一眼,浑身血液倒流。
她手上的酒,是我的生辰酒。
是我妈当年特意亲自去法国酿的,每一颗葡萄都是她亲手摘下洗干净的。
她总说要等我结婚那天,和我一起喝了它。
后来她食言了。
现在,酒却出现在了尹雪儿手上。
“谁让你擅自进我的酒窖拿我的酒?”
我刚伸手,她侧身躲开跑到了薛炀身后。
“姐姐,我知道你输了官司生气,可你也不能动手打我呀!”
“砚之哥哥,这酒我不能喝吗?”
“我朋友们还等着我呢!”
薛炀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顶,笑着应声:
“这儿的东西都有我们雪儿的一半,有什么是你不能拿的?”
“薛炀!”
我忍无可忍冲着薛炀怒吼,“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,这瓶酒是我妈给我的生辰酒!”
薛炀低下头看了看,看不清神色。
尹雪儿嘟囔了几句后,拿着酒朝着我走了过来。
“姐姐,你别生气了。我还你,还不行吗?”
说着,酒被递了过来。
我下意识去接,可手指还未碰上酒瓶。
咵嚓一声,酒瓶应声落地,一瞬间鲜红的酒液飞溅。
等我反应过来时,一个巴掌已经打在了尹雪儿脸上。
薛炀一把将哭泣的女人带进了自己怀里,挡在了我身前。
“程嘉,打碎一瓶酒就动手打人是不是太过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