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鹿栀夏,你真行!为了争宠连流产都拿出来演!”
“你一个健康的人和病人计较有意思吗?”
“你真是太过分了!”
说完,他拔腿就走,头也不回。
我听着他脚步声远去,身下血流成河,手脚冰冷。
保姆看不下去了,想要冲出去把他拽回来。
我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她终于心软,替我取下布条。
于是我便让保姆帮我联系了殡仪馆。
对方在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很是惊讶。
可我却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身体状况。
“您好,三天后,请来接收两具遗体。一个是成年人,一个是足月的胎儿。”
“是的,我要全部捐献。”
那边停顿了几秒,告诉我:
“抱歉,因为您是已婚,所以遗体捐献需要配偶签字同意……。”
我唇角牵起绝望的弧度,闭上眼思量片刻,我最终点下了头,说得无比笃定:
“没有问题。”
“他一定会签的。”
等挂断电话,我便再也支撑不住,倒在了床上的血泊里,彻底晕了过去。
直到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之后。
昏迷中的我被傅知遇粗暴摇醒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语气不耐:
“栀夏,芊羽想要吃你做的海鲜汤,快点起来!”
“别装死!她现在正在生病,汤要不合她的口味,又哭了的话,你赔得起吗!”
我忍着疼痛,跪在厨房里煮了一夜的汤。
可是宋芊羽只是端起汤碗抿了一口,就娇滴滴地皱起了眉头:
“知遇哥哥,好腥好恶心哦!她这个保姆,是不是故意想要毒死我?”
然而这一次,傅知遇却没有立即发作。
他看着我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,第一次劝了劝宋芊羽:
“海鲜汤就是这样的,栀夏毕竟给你熬了一晚上……”
“啪”!
碗摔在地上的声音从宋芊羽的房间里传来。
她就像真的疯了一样,再度发起了脾气:
“栀夏栀夏!知遇哥哥,你叫得真是亲热啊!难道你真的对那个女人动了心?”
“知遇哥哥,难道你忘了我的抑郁是怎么得的了吗?我是因为你啊!你现在难道要为了那个女人抛弃我吗?”
傅知遇的劝阻果然因此戛然而止,随后他就打开了门,在看向等在门外的我时,第一次脸上露出了不忍。
“栀夏,你先离开这里吧,芊羽也就是闹小孩子的脾气,我去哄哄她就好了。”
我没有接他的话,反而答非所问:
“傅知遇,我有一个文件需要你签一下。”
或许是我的忤逆让他有些陌生。
傅知遇看了我一会儿,才有些恼怒地对我说道:
“鹿栀夏,都到了这个时候,你惦念得还是只有破工作室吗!”
“芊羽的命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?!”
我悲笑出声,抬起那双绝望的眼,我看向傅知遇:
“那我孩子的命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呢?”
傅知遇望着我,冷笑起来,他慢慢悠悠地解开袖口,将修身的衬衫袖子挽了起来。
随后——
“啪”地一记响亮的耳光,落在了我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