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几天,梁舒禾雇凶绑了梁眠儿整夜的事在坊间传开。
文人团甚至直讽梁舒禾有爹生没娘教,才嫉妒心过重、爱欺凌弱小。
直到北荻皇室来求亲,批判她的风潮才过去。
这天,梁舒禾正听安阳公主哭诉即将远嫁和亲。
梁眠儿突然闯入包间,行礼,“安阳公主,听闻您不愿前往北荻,臣女有一计可助......”
安阳哂笑:“怎么?学你自谋自划一场绑架毁了清白?这店家也是,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。”
她又朝梁舒禾假意嗔怒道:
“阿禾,你可别怪我说,你这庶妹学的规矩,还没我的宫女周全。”
梁眠儿颤了一下,强装镇定:
“公主,臣女......”
安阳变脸,“放肆!不请自来偷听,还妄议朝政,掌嘴!”
“公主且慢!”
萧知彦从门外进来,满脸紧张。
安阳更为不悦。
“萧世子,你自从和这庶女不清不楚后,竟将礼仪抛之脑后。”
“看来我得和父皇说,你这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该换了!”
萧知彦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在一旁埋头抿茶的梁舒禾。
“公主莫要听梁舒禾学舌,眠儿也是想为公主解忧......”
最为仗义的小郡主气鼓鼓地打断:
“你好不讲理,又来冤枉我们阿禾,快带着你的眠儿妹妹滚吧!”
萧知彦面子上挂不住,绷着脸,带梁眠儿离开。
梁舒禾心中五味杂陈。
十年前,母亲为救萧知彦而亡。
自那时起,萧知彦总因为愧疚而想着加倍对她好,她也经常宽慰他。
他曾经还发过毒誓——
如果他做欺负她的事,便让老天收走母亲送他的第二次生命。
只是她落水昏迷后,一切都变了。
也罢。
他变了,她又何必强求?
......
梁舒禾回府路上,颈后一阵剧痛,一个麻袋蓦地蒙住她的头。
她被绑进了一间黑漆漆的屋中。
耳边不知有什么,一边吱吱叫,一边发出踩踏稻草的刺啦声。
她强忍着恐慌,抱着膝盖蜷在角落。
这时,屋外有两人小声嘀咕:
“梁小姐不会出事吧?世子虽让咱们吓唬吓唬她,可别吓出个好歹来。”
“那也没办法,世子吩咐的事哪能不做?怪就怪她太跋扈!这是她该得的惩罚。”
她心底一颤,无边无际的酸涩取代了恐惧。
一阵烟顺着门缝飘进来,梁舒禾渐渐失去意识。
再醒来时,梁舒禾已经被送回丞相府。
丫鬟兰烟心疼道:
“小姐,您可算醒了!老爷他们都在院外等您呢。”
兰烟推开房门,扶着梁舒禾出去。
见梁舒禾出来,萧知彦也从背后抽出一条荆条,举向她。
“你娇蛮任性、屡教不改,你既然非要嫁我,我自有帮你矫正的义务。既然你绑了眠儿不认错,那你也该受受这滋味。”
“但我不该采用这法子,我向你请罪。”
梁舒禾攥紧衣袖:
“你凭什么认定是我绑她的?”
萧知彦抬头直视她:
“昨日,你还怂恿安阳公主当众羞辱眠儿,绑架也定是你谋划的。”
梁舒禾突然很厌烦他。
她想和他说,她已经不想与他成婚了。
但她不甘心他就此解脱。
她想看看,萧知彦当众被驳了面子的难堪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