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浑身发抖地冲到楼道口,声音都变了调:
“精神损失费88万?!李思思,我养你十八年,到头来还要倒贴你钱?!”
“你的压岁钱我一分都没动过!凭什么要我赔?!”
身后突然传来公公的怒喝:
“够了!当着邻居的面大呼小叫,像什么样子!”
婆婆更是尖着嗓子帮腔:
“偷用孩子的钱还不认账,真不要脸!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老张家娶了你这么个媳妇!”
“有本事生没本事养,连孩子的压岁钱都要贪!”
我想辩解,可根本没人听。
婆婆掏出手机,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戳着:
“我这就发到家族群里,让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!”
手机微信的提示音接连响起。
小姑子发来几条 60 秒的语音:
“嫂子不是我说你,当妈的一定要有当妈的样子。为人父母要以身作则,缺钱花就要努力去赚。做家长要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,怎么能连孩子的压岁钱都贪?”
我开口解释,可消息发出去就像石沉大海,她根本不做任何回应。
紧接着表姐的语音又跳出来:
“哎呀,这都 2025 年了,男孩女孩都一样。你不能因为思思是女孩就苛待她,赶紧把钱还给孩子,别让别人笑话我们老张家重男轻女!”
表嫂也发来消息:“真是造孽啊,连孩子的钱都贪,你这样的妈我还是第一次见!”
一条接一条不分青红皂白的语音,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。
我拼命解释,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回应。
他们自顾自地说完那些冠冕堂皇的话,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我颤抖着手指划开接听键。
还没开口,电话那头就传来养母劈头盖脸的责骂:
“你怎么这么不给我长脸?!赶紧把我外孙女的钱连本带利还给她!孩子读书这么多年容易吗?这都是她应得的!”
“要是敢少一分钱,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!永远别回这个家!”
“妈,事情不是这样的......”
我刚想解释,电话那头已经传来“嘟嘟”的忙音。
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蔑的冷笑。
我回头,发现女儿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,正倚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。
”呵,活该。”
她勾起嘴角,眼神里满是讥讽。
晚饭时分,我蜷缩在卧室里没有做饭。
外面传来婆婆摔锅砸碗的声响,她故意提高嗓门指桑骂槐:
“有些人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!现在年轻人说得对,当父母根本不需要考试,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生小孩!连亲生女儿的压岁钱都贪,真不害臊!”
我再也忍不住了,从卧室冲出来:
“我说了多少遍了!那张卡里就剩 23 块 8!你们要是不信,我现在就把银行流水拿给你们看!”
我愤怒地翻找包里的流水单,动作太大,一个首饰盒被带落在地。
“啪”地摔开,一只金手镯滚了出来。
女儿眼疾手快,第一个冲过去捡起手镯:“金手镯?!”
她高高举起手镯,在婆婆面前晃着。
“奶奶你看!我妈什么时候买的金手镯?”
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公公婆婆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公公恍然大悟地拍着大腿:
“噢~难怪我乖孙女的压岁钱会不翼而飞!”
婆婆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:
“好啊!原来你爱慕虚荣到这种地步!拿着孩子的血汗钱给自己买金手镯?!你的心肠怎么这么黑!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,一把夺回手镯,声音都在发颤:
“这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!现在金价这么贵,就凭你们每年给的那几百块压岁钱,再攒十几年连个金戒指都买不起!”
女儿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,扭头转向婆婆,开始煽风点火:
“奶奶,钱多钱少无所谓,重要的是心意。可她居然这样嘲讽您!她就是心虚,分明就是用了我的压岁钱......”
婆婆果然被激怒,一把抢过手镯,抄起一旁的烟灰缸就砸了上去。
“我让你爱慕虚荣!让你臭美!”
“拿孩子的钱买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,我让你戴!让你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