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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白姑娘好福气，随杂家进宫吧。」

那日主母不停拭泪，说刚和我相处没两日，好容易寻来的母女情份没两日便被打断。

可我心里却清楚，她不过做戏给那宫里的人看。

怕我将从前的事捅出去，封我的口。

我什么都没说，跟着公公离开。

以为自己终于逃出了虎狼窝。

进了皇宫，说不准得了恩赏还能去看我娘。

一路欢喜。

可到了东宫，才发现，太孙裴云迟似乎并不喜欢我。

他伏在桌上，头也不抬便冷哼道：

「又是一个伴读？」

「孤说了不要伴读！」

我跪地叩首：「太孙误会，臣女不是……」

可我还没说完，他便起身离去，不给我解释机会。

一旁嬷嬷忙将我扶起：

「姑娘别难过，太孙已赶走了十几个公子贵女，今日对姑娘已算客气的了。」

「往后姑娘好好侍奉太孙，有的是福气。」

我不求什么福气，只求他别将我赶回侍郎府。

原以为嬷嬷说得有理，或许我只是和太孙不熟，等熟识之后，便好了。

可惜，我服侍了半月后，裴云迟对我的态度仍十分冷淡。

不许我进他的书房，不许我碰他的书册。

甚至和他一起去听太傅讲学，也得和他间隔丈余远的距离。

东宫的下人们对我的态度，也从一开始的姑娘长姑娘短，到「白瑾，把这个给太孙送去！」

那日，圣上见了太孙对我的态度，将我叫到御前，摇头叹息：

「白家姑娘？朕原以为是和从前那些世家小姐不同。」

「没想到也没法与太孙亲近。」

「罢了，当朕看走了眼，回去收拾东西，朕让人送你回侍郎府。」

听到侍郎府，我顿时慌了神。

来的时候，侍郎府的人都对我表现得情谊绵绵，好似多舍不得我。

主母却趴在我耳边小声道：

「今日算你命大，不过听说那太孙是个不近人情的。」

「你可小心，若被退了回来，丢了侍郎府的脸，我剥了你和你娘的皮。」

我慌了神，忙跪地伏拜，求陛下再给我个机会，定能侍奉好太孙。

陛下给了我三日时间。

若三日后，太孙对我仍和那些世家女一样，便立刻将我送走。

……

次日太傅讲学时，我一直心不在焉，被太傅点了好多次。

下了学，裴云迟一边收拾东西，一边冷道：

「若这般便受不住了，趁早滚回你的侍郎府，别在我面前碍眼。」

我直直接跪了下来，不顾他厌恶，扯住他衣摆：

「太孙殿下，求您留下我。」

「回了侍郎府我会没命的，求您给我一条生路。」

少年眉目无情，一把扯回衣摆，冷声道：

「每个送来伴读的人都说若回去便没命，孤早听腻了。」

「想让孤留下你，总得拿点诚意。」

我在青石板上不住磕头：「我愿意换！太孙！我愿意换！」

少年声音冰冷：「换？拿什么换？」

我才想到，自己除了条命什么都没有。

可想到回侍郎府也无非一死，立刻抬手起誓：

「我愿用命换！只要太孙留下我，我的命都是太孙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