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脑出血住院。
弟弟用“老婆身怀有孕，医院不祥”的理由推脱。
我只好独自向公司请假，留在医院。
等妈妈病情好转的时候，她把退休金交到我手里。
“妈这辈子……不容易，怕哪天两眼一闭就走了，还是交给你才放心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又低又哑，“你可以放心去用。”
我喉头一紧，再三推辞后还是被迫收下。
谁知在出院当天，弟弟打来电话质问我。
“你还是不是人，伺候几天就敢把妈妈二十万养老钱卷走？”
“快点交出来。”
我如遭重击，瞬间怒火灼心，“住院两个月，我只用了99元给妈买药，哪有什么二十万！”
见我寸步不让，弟弟气急败坏，扬言要查账对证。
可妈妈却慌了。
妈妈出院后，她回了弟弟林峰家。
我从超市买了一些吃的，刚回到自己家后，林峰电话打了过来。
接通后，我还没开口，他暴怒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“林星晚，你是不是动了咱妈退休金？”
我愣了一下，随即回答道，“是啊，我用了99元。”
“99元？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？连老人都骗，不怕天打雷劈？”
他声音像淬了冰渣的鞭子，狠狠抽在我紧绷了两个月的神经上，一股怒火直冲头顶。
“真的用了99元，怎么了？”我声音绷得像拉满的弓弦，指甲掐进掌心，“给妈在医院买的进口止疼喷雾，处方药！单据还在我包里。”
“狗屁！”弟弟的怒吼几乎要掀翻屋顶，“你拿走了二十万，还好意思说99元，你良心喂狗了吧！”
“二十万？”我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胸口，有些喘不上气。
巨大的荒谬让我觉得刺骨，四肢开始冰凉发麻。
“林峰，你疯了吗？！卡就在妈自己包里，我只给她保管了几天，出院的时候就还给她了。”
“还有，我只刷过那一次，一分没多动，你可以去银行查。”
我几乎是嘶吼出来。
自从妈生病后，他说弟媳刚怀孕，医院里面不干净，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。
还让我多费费心。
我体谅他的不容易，就请假在医院照顾了妈两个月，甚至连医药费也是我拿的。
后来，他再也没有来，只偶尔打来几个电话。
现在，只用了99元，他凭什么来吼我！
一股委屈涌上心头。
“查？查什么查！里面只剩下五千元！”弟弟根本听不进去，还是劈头盖脸地一顿乱吼。
“伺候两天就真当自己是功臣了？那是妈妈养老钱，你也敢惦记？”
“快点把钱拿出来，要不我和你没完。”
“你有病吧，我又没拿。”我气得心口疼，直接挂断通话。
他再打来，我再挂断，反反复复…
客厅里死寂一片，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，在空旷里回响。
当初妈妈把银行卡给我的时候，我本是不要的。
自从爸爸去世后，我就知道她眼里只有弟弟，什么东西都会留给他。
我只靠自己，努力学习，努力工作，才有现在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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