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我再次打算给那个女人送饭时被我妈发现了。
我刚溜到我家后门,就听见了我妈的怒吼声。
紧接着,她就骂骂咧咧的朝我奔来。
我转身想跑,却被她用手里的铁锹重重拍在了背上。
巨大的冲击使我摔了一个趔趄,下一秒,铁锹就再次落了下来。
「贱货!贱货!我打死你!你是不是要去给那个女人送饭?我就知道!昨天就看你鬼鬼祟祟的!你个死丫头!看老娘不打死你!」
我妈平时对我爸和我哥各种温柔,但此刻待我,真的是下了死手。
我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,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落在地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才在我妈的谩骂中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再次醒来时,我被关在柴房里,外面黑漆漆的一片,想来已经是深夜。
我艰难的抬起胳膊摸了摸自己的后背,火辣辣的一片,甚至能摸到血水。
不用看也知道,一定惨不忍睹。
我在柴房里被关了三天,这期间,只有我妈进来过一次,对着我又是一顿打骂。
第三天中午,我被我妈放了出来。
三天没吃东西,加上身上的伤,我此刻浑身滚烫,脑子迷迷糊糊似乎下一秒就能晕过去。
就在我刚踏出门口时,屁股上就又挨了一脚,直接扑倒在地。
「还不去伺候你哥!贱货!」
我妈骂完我,转身就回了屋。
而我在原地昏昏沉沉的趴了好一会,才艰难的起身朝我哥的房间走去。
进屋时,我哥正靠在墙边抽着烟。
他的脸上带着疲态,一看就是又去找那个女人了。
见我进屋,他竟然破天荒的没有骂我,只是自顾自的抽着烟。
我打来一盆水,让他擦脸。
然后强撑着背后的伤口跑去厨房做饭。
结果饭刚做了一半,我家门外就传来了喧闹声。
紧接着,一群村民就从我家门口鱼灌而入。
我爸妈赶紧出来询问,紧接着我便听见了村长的声音:
「那个女人死了。」
他说的是陈述句,不带一丝喜悲。
在这个谁家死了一只鸡鸭都要哭嚎几天的村子里,女人的命却显得格外不值钱。
引不起他人一丝波澜。
「死了?」
我看见我爸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可惜的神情,随后归于平静。
我在灶房里将整件事听了个大概。
听说中午又有男人去茅草房寻欢,结果却看见那个女人直挺挺的躺在木板床上,早已没了生息。
她的面部青紫,瞳孔涣散,似乎是窒息而亡。
村长来到我家,是希望我哥和另外几个小伙子将那个女人的尸体,扔到村西边的乱葬岗去。
因为毕竟一开始,那个女人就是他们几个先动手挖出来的。
我哥原本还待在屋里,听完村长的来意,我爸就将他叫了出来。
得知那个女人死了,我哥的脸上不但没有惊讶,反而闪过一丝慌乱。
虽然稍纵即逝,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。
我不禁想起刚才我哥在屋里抽烟的场景。
他刚从村口回来没一会儿,别人就发现了那个女人的尸体。
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?
我直觉,那个女人的死和我哥脱不了关系。
我哥最终还是应了下来,和另外几个人一起,将女人的尸体扔去了乱葬岗。
等茅草房附近彻底没了人,我再次闪身溜了进去。
之前我给女人的那件破衣服被扔在地上,看起了和垃圾一般无二。
可我却还是捡了起来,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,然后一个人壮着胆子跑到了乱葬岗。
乱葬岗常年埋着各种死人,孤魂野鬼、飞禽走兽到处都是。
那几个人许是也害怕,便将尸体随意的扔在了乱葬岗的入口处。
这也导致我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尸体。
我将衣服盖在尸体身上,对着她鞠了一躬。
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,可别再遭这些罪了。
转身走的时候,我不知道被什么绊倒,头顶的柳树莎莎作响,我没多停留便跑回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