婴儿发出尖锐的啼哭,随即被水淹没,水面冒出一串气泡,然后归于平静。
孩子的母亲扑上去疯狂厮打侍卫,却被一脚踹中心口,喷出一口鲜血,昏死过去。
我跪倒在地,胃里翻江倒海,吐出一滩苦水,耳边嗡嗡作响。
一个茶壶砸在我背上,滚烫的茶水浸透我的衣衫,被抢走孩子的母亲们此刻眼里满是怨怼。
“贱人!你自己孩子金贵,别人的就能随便死吗?”
“装什么可怜!要不是你乱选,那孩子怎么会死?”
我蜷缩在地上,被这些怨恨的目光刺得不敢抬头,狼狈到了极点。
沈砚尘冷漠着将抽签筒递到我面前:“继续。”
我颤抖着指向一个竹筐,红布掀开,却是个陌生女婴,正吮吸着自己的手指。
又一个无辜的生命消失在水中。
那位母亲当场疯了,又哭又笑地扯着自己的头发,我崩溃地转向沈砚尘嘶吼:
“我求你了,那里也有你的孩子啊!你怎么能这么残忍?!”
沈砚尘嘴角嘲讽,嗤笑出声:
“你爹给你找了九十九个男人冲喜,你真的能分清孩子是谁的吗?”
我愕然,爹爹确实给我找了九十九个冲喜夫郎。
但我第一次洞房时便醒了过来,其他的九十八个男人,根本没有碰过我。
我再次选错,导致第三个婴儿溺死时,我已经哭不出声音了。
沈砚尘冷笑着挥手,剩余的七个竹筐被同时打开:
“看来苏大小姐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了解孩子啊。”
我瞪大眼睛寻找那个熟悉的小脸,却在一筐又一筐的陌生婴儿中陷入绝望。
“怎么会......”
我喃喃自语,突然意识到什么,猛地抬头看向沈砚尘。
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:“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选对?”
我汗毛竖起,原来从一开始,我的孩子就不在这些竹筐里。这场残忍的游戏注定是死局。
侍卫们抬着一个巨大的铁笼进来,笼中关了几头饿极了的豺狼,正发出低沉的低吼。
侍卫们从偏房抱出一个襁褓,里面传来微弱的哭声,那才是我的孩子。
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,拼命挣扎着想要上前:
“住手!不要啊!”
我被死死地按住,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沈砚尘亲手扔进了兽笼。
我崩溃地大声尖叫。
豺狼们一拥而上,利爪撕开襁褓,獠牙刺进柔软的皮肉,鲜血喷溅在铁栏上,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我疯了似的往前爬,却被侍卫一脚踹翻。
就在这时,“砰”的一声院门被猛地踹开,爹爹带着亲兵冲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