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书毅……”
宋哲红了眼:“你的意思,是我为了争风吃醋,拿你爸爸的生死开玩笑,还克扣你们的生活费吗?”
“你装什么装!”
我正要冲上去,却被妈妈一把推开。
“闹够了没有!”
她指着我:
“本来就是你爸爸抢了阿哲的位置,否则他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单亲爸爸,成为一个谁都可以使唤的护工!
“本来就是你爸爸欠他,我不过是做出应有的补偿,他怎么一定要斤斤计较!”
我被推倒在地,死死咬牙:
“不是爸爸欠他,是你欠他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妈妈皱了皱眉。
我死死盯着她:
“当年为了帮阮家渡过难关,你接受了和郑家的联姻,为此失去了你的白月光,是你的错,不是爸爸的错!
“只要你够坚定,没有人逼着你嫁给爸爸!
“是你不想吃创业低谷的苦,又舍不得白月光,不敢承认选择联姻的你对此负有责任,于是才把所有的一切转嫁到爸爸头上!
“从来不是爸爸欠什么,欠着你的白月光的,一直是那个懦弱自私不敢面对真实自己的你!”
“啪!”
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我脸上。
我被打的脸偏向一侧。
妈妈手都在颤抖。
我缓缓转过脸去,勾唇:“揭穿了你的真面目,你恼羞成怒了?”
“啪!”
又是一巴掌。
“郑旭泽真是疯了!教出你这么个杂种!”
说完她带着父子两个转身就走。
似乎是生怕听到我再说出什么一般。
我跪在地上,一点一点收拾起爸爸的画集。
回到殡仪馆,妈妈打来了电话:
“对不起,儿子,妈妈今天太激动了。
“妈妈是不是还没有给你办成人礼?之前你高考,妈妈也太忙了。
“后天,妈妈给你包场,给你请新闻记者,记录妈妈给儿子最用心的成人礼。”
“我……”
我想要拒绝,但是她挂了电话,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。
我本想不理会。
但是看向爸爸的遗照。
我突然勾唇——
新闻记者?
好,那就在媒体面前告诉所有人,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!
这一天,我抱着爸爸的骨灰盒下了车。
抬头,妈妈果然把市中心一整栋楼包了下来做活动。
但是看到上面的字,我却愣住了——
【恭祝宝贝小至圆梦清华!】
我险些没站稳。
妈妈已经等在了门口:“愣着干什么?快进去啊。”
“你不是说是我的成人礼吗?”
“别闹了。”
她示意我向里走:
“成人礼什么时候都可以补办,但是小至的人生高光时刻可就几个瞬间。
“你们父子两个那么斤斤计较,我不用这个借口你们能来吗?
“对了,你爸爸呢?他那么会唱歌,今天他该给小至唱庆功曲的。”
风将骨灰盒上的黑布吹落。
妈妈看向贴着爸爸遗照的骨灰盒,脸色立刻变了:
“你什么意思?郑旭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都要给小至添堵吗?!”
“妈……”“砰!”
骨灰盒被一把打落在地,无数骨灰纷纷扬扬撒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