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点在我家别墅的客厅里。
周聿安那张引以为傲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名贵的西装被撕得破破烂烂。
林幸儿更惨,头发凌乱,哭得梨花带雨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周聿安抬头看我,眼神里没有丝毫悔意,全是压抑不住的怒火。
「沈薇!你疯了!你知道你找的那些是什么人吗?」
「他们不仅打我,还敢动幸儿!她肚子里怀着孩子!」
我坐在沙发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「周聿安,我儿子死了。」
他愣了一下,随即烦躁地摆摆手。
「我知道你难过,但小哲已经是植物人了,就算没有这次手术,他也醒不过来。」
「你至于为了一个没用的人,毁了我的名声吗?」
「幸儿要是出了什么事,她父亲不会放过我们!你赶紧让那些人停手!」
就在这时,我婆婆张琴冲了进来。
她一看到自己宝贝儿子的惨状,立刻像疯了一样扑向我。
「沈薇!你这个毒妇!你居然敢找人打我儿子!」
「聿安是我们周家的顶梁柱,是医学界的未来之星!他要是出了事,你担待得起吗?」
「还有幸儿,她怀的是我们周家的长孙!金贵着呢!你敢动她一下试试!」
我哥派来的人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。
张琴在我面前张牙舞爪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。
「现在聿安只是让小哲换一种方式活下去,救了更重要的人,你有什么不满足的?」
「你这个扫把星!克死了我孙子,现在还想来克我儿子!」
我冷冷地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问:「说完了吗?」
张琴被我的眼神看得一窒。
我站起身,走到周聿安面前,缓缓蹲下。
我看着他的眼睛,轻声问:「我儿子的心脏,在她的身体里,跳得还好吗?」
周聿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林幸儿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她往周聿安身后缩了缩,怯生生地说:
「姐姐,对不起,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。」
「聿安说,小哲的心脏能给我,是他的荣幸。」
周聿安回过神,一把将林幸儿护在身后,对我怒目而视。
「沈薇,你别太过分!」
「我已经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了,这是价值最大化的选择!」
「你今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不就是想要钱吗?开个价吧,多少钱能让你闭嘴,别再骚扰幸儿?」
钱?
他以为我做这一切,是为了钱?
我缓缓站起身,走到窗边,拉开了厚重的窗帘。
阳光涌了进来,照在周聿安那张扭曲的脸上。
「周聿安,这只是一个开始。」
我说完,不再看他们,径直走上楼,反锁了房门。
楼下,张琴的咒骂声,林幸儿的哭泣声,周聿安的咆哮声,交织成一曲刺耳的交响乐。
我打开电脑,开始整理这十年来,我为周家为周聿安所做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