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躺在病床上,身上的褥疮早已溃烂得没了知觉。
丈夫和儿子终于出现,我朝他们伸手。
下一秒,曾经抛下肖彻出国的白月光走了进来,漂亮得一如当年。
肖彻牵起杜婉的手:
“我和你在一起时间够久了,你也该成全我和晚晚了,这是离婚书,快点签。”
儿子捂着鼻子催促:
“爸,妈太臭了!赶紧把她扔出去,晚上我女朋友还要来呢。”
我被甩进了杂物间,还听得到他们在谈论晚饭吃什么。
回想几十年对这个家的付出,便忍不住悲从心来,活生生被气死。
再睁眼,我回到了杜婉出国那天。
这次,我成全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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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刚睁眼,发现自己背着几十斤的包,双手各提一个行李箱的站在机场。
我的丈夫深情款款地注视别的女人,嘱咐她出国注意事项。
儿子一手牵一个,他们三个有说有笑,更像一家人。
肖彻回头,见我落后很远,不耐烦地催促:
“还不快点,耽误了婉婉上飞机你负得起责吗?”
儿子撇嘴:
“妈妈你是傻瓜吗?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。”
杜婉语气里带着歉意:
“嫂子太麻烦你了,我的行李确实很重。”
“我不及嫂子厉害,能徒手扛五十斤大米爬楼......”
肖彻温柔安抚:
“婉婉,你的手是专门弹琴的,桂花她从小就是做粗活做惯了的,她是你嫂子,你尽管使唤她。”
我瞬间想起来,今天是肖彻白月光出国的日子。
前世,机票是我买的,行李是我拿的。
送杜婉上飞机后,肖彻和儿子嫌我身上出汗后有味,不许我上车一起回去。
思绪回笼,我默默把行李丢在原地,转身就走。
这一世,我不想伺候了。
肖彻拽着我的手,压着怒意喊道:
“张桂花你闹什么!今天是婉婉出国的好日子,你非要闹得大家都不开心吗?”
我抽回手,面无表情看着肖彻:
“你愿意让人使唤,尽管去,但我不乐意了。”
肖彻呆愣半秒,一旁的杜婉温声打圆场:
“嫂子,肖哥只是开个玩笑,你别介意。”
这话说的,好像我才是外人。
肖彻沉着脸埋怨:
“你看看婉婉,多大方,你别这么小家子气,上不得台面!”
儿子跑过来重重踩了我一脚。
“妈妈,你怎么老是这样,让所有人都生气,你太讨厌了。”
我想起前世他嫌弃我的样子,心口闷疼。
当年我难产,好不容易生下他,百般呵护,千般疼爱,但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!
我懒得搭理身后暴跳如雷的肖彻,打车去医院。
刚给婆婆缴了手术费,肖彻就打电话质问我:
“你怎么回事?卡怎么用不了了!”
我勾唇冷笑。
当然是因为我从机场出来,就联系银行办理挂失。
前世,肖彻把我和他这些年共同的存款一并转给杜婉,导致缴不起婆婆的医药费。
为此,我兼职六份工,从早忙到晚。
可最后婆婆还是去世了。
肖彻觉得是我没照顾好婆婆,怪我没用。
我自省得厉害,为了挽回这个家,更加卑微地讨好他。
然而我付出再多,都换不来他的尊重和爱意。
我冷淡地回应肖彻:
“这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。你别想把钱都转给杜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