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松了口气,却注意到我手上鲜血淋漓的牙印,立刻念了个口诀要为我疗伤。
这时,有小鬼匆匆赶来,在他耳边低语:“杨悠悠小姐怕打雷,被吓哭了。”
陆聿南抬眼看我,满脸歉意:“突然有紧急公务要处理,明天回来陪你。”
说完,他匆匆离去。
我施法向天庭传书:“我柳苑自知无法担任孟婆一职,申请回归天庭请罪。”
一连两天,陆聿南却没有再回过寝殿。
我收拾好情绪,赶去忘川河畔重新熬汤。
鬼魂们有条不紊地从我和鬼差手中接过汤引。
突然,面前伸出一只熟悉的手看。
杨悠悠喝过半碗孟婆汤后,扬起一个挑衅的笑。
“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还留在这吗?三年前阎王就让我吃下地府的彼岸花,从此,孟婆汤对我没用了。”
我难以置信。
彼岸花,十万年只开一朵,对于鬼魂而言,包治百病。
连我快要魂飞魄散时,也不敢去求彼岸花,只因我想为陆聿南留一个保命符。
可他竟这样轻易地,将花送给杨悠悠。
我气得红了眼眶,一把抢回杨悠悠手上的汤碗。
陆聿南一只手猛地将我推开。
他小心翼翼扶起杨悠悠,地擦拭她的泪珠,像是在对待一份天地至宝。
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瞒你。在人世时,悠悠毕竟对我有恩。
“我给她无尽寿命,让她免受轮回之苦,只为报恩,和她并无逾矩。”
我冷笑一声,还没来得及说话。
杨悠悠突然捂着肚子喊疼,瞬间冷汗涔涔:“是我自己误食了尸腐毒,你不要怪姐姐。”
陆聿南立刻慌了神,看我的眼神里带了怒意:“你竟给悠悠下了尸腐毒!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,你就这样想要她的命?”
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,不能再出声言语。
鬼医目光落在我身上:“唯今之计,只有取孟婆的心头血,才能解毒。”
陆聿南毫不犹豫:“立刻取!”
我望向了他的眼睛:“历经天劫后,我就靠着心头血续命了!再取心头血,我就没命了!”
陆聿南瞳孔微缩,犹豫了一瞬。
杨悠悠突然吐出一口黑血。
陆聿南立刻命人取来尖刀,态度强硬,却似乎也有一点于心不忍。
“给孟婆喂点麻沸散,别让她疼。”
我被术法定在凳子上。
我体质太弱,麻沸散已经对我没用了。
尖刀生生剖开我的胸膛,心头血流出,滴到碗中。
我脸色苍白,疼得浑身发抖。
这地府,我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。
刀尖又在心头碾了一圈。
血快被放干时,我再也撑不住,被铺天盖地的黑暗吞噬。
意识恢复时,我躺在寝殿的床上。
杨悠悠扑进陆聿南怀中,故作担忧地问:“姐姐还能再醒过来吗?我不希望她为了救我而魂飞魄散……”
“你还是这么善良,孟婆她可差点毒死了你。”
陆聿南将她搂进怀里安慰:“别担心。我为她输了百年法力,可以勉强吊着她的命。”
杨悠悠恍若无人的吻上他的唇,手往下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