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宿舍,夏宁开始收拾行李。
衣柜里挂满了欧阳然为她选的衣服、首饰......
巴黎时装店,他挑好衣服将她拉进试衣间,迫不及待剥下她刚换上的新裙;
西班牙集市上,他亲手为她挑的同心手链;
意大利工坊,他们一起捏出的陶泥......
“夏宁,你怎么哭了?”
送行的队友揶揄道:“是舍不得我们吧,哈哈!”
夏宁抹去眼泪,强颜欢笑:“是啊,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。”
“这些东西都留给你们,算作纪念吧。”
她大方地将欧阳然送的名牌衣服首饰分给队友。
女孩们欢呼雀跃,感激她的慷慨。
夏宁提着空荡荡的行李箱。
最后看了一眼承载她十年青春与血汗的地方,毅然转身离开。
刚走出校门,欧阳然发来消息:“我让司机接你。”
夏宁想回“不用了”,但司机看到她,正猛按喇叭。
她只得提着行李上了车。
车停在公寓楼下。
司机转头说:“夏小姐,欧阳少爷说了,您要不等他,他就收回赞助。”
顿了顿,又补一句:“还有去斐济岛的邀请。”
夏宁头猛地一沉,明白欧阳然在威胁她。
等推开门,她差点以为走错地方。
挂在客厅的婚纱照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她与欧阳然的照片,铺天盖地地占据了每一寸墙面。
热恋时街头忘情的拥吻、集市上牵手的背影、捏陶塑时她脸上沾泥的笑靥......每一帧都像一记重锤,砸在心上。
她呆呆地凝视着这些照片,脸上滑过一抹冰凉。
夏宁自嘲地想,退役后竟变得如此脆弱,训练场上再苦再累,都不曾掉过一滴泪。
欧阳然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服,缓步走来,唇角勾起一抹罕见的温柔笑意:“看傻了?”
他的目光锁住她,嗓音低沉坚定:“我和顾瑶瑶没上床。她怀孕用的是我之前冷冻的精子。”
“顾伯伯刚去世,她不想联姻,但没孩子没法向顾家交代,所以做了试管,没想到这次竟然成功了。”
“我在医院说的话,只是为了安慰她。”
夏宁静静地听着,目光低垂。
欧阳然伸出手,想触碰她的脸颊,却被她避开。
他的手僵在半空,眼中闪过一丝失落,叹气道:“宁宁,你跟了我这么多年,我对你怎样,你心里应该很清楚。”
“我一直在等你退役,想给你一个家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戒指盒,单膝跪下,缓缓打开,露出一枚比顾瑶瑶手上那颗大三倍的钻戒。
“夏宁,嫁给我,好吗?”
夏宁还未从震惊中回神,戒指被欧阳然强势地套上。
男人不给她机会,抱起愣神的她,戏谑道:“我们在床上那么合拍,我已经十天十小时二十分钟三十秒没碰你了。”
他紧紧抱着她,贴近她的耳垂,咬住软肉, “最近我学了个新姿势......”
说完,大步跨进卧室,将她放倒在床上,手熟稔地探进她的衣摆,肆意游走。
夏宁恍惚觉得时间倒流,又回到赛后的夜晚。
她本能地回应着他的节奏,心跳加速,感官被迅速点燃,很快被淹没。
半夜,欧阳然的手机骤然响起。
他接起电话,眉头微皱:“是瑶瑶,她情况不太好。”
怕夏宁不悦,临走前,他柔声解释:“顾伯伯临终前,我答应要好好照顾瑶瑶。”
“顾家对欧阳家有恩,等她平安生下孩子,我们马上离婚!”
欧阳然郑重承诺,转身离去,一走就是三天。
夏宁接到师姐电话:“宁宁,说好的航班,你怎么要改期?”
她苦涩一笑:“对不起,师姐,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。”
挂断电话,夏宁缓缓摘下戒指。
原本铁了心要离开,却被欧阳然的求婚动摇。
这三天,她不断与师姐沟通,想改签机票,但内心深处,更希望这张机票就此作废。
可这三天中,欧阳然只发来一条消息:“瑶瑶有流产迹象。”
之后,再无音讯。
夏宁知道,顾瑶瑶是他的初恋,青梅竹马。
可她与欧阳然的这些年,也并非虚情假意。
走与留之间,她心如乱麻,摇摆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