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会游泳,拼了命想要挣扎,却被阮初黎按在了身下。
冰冷的池水瞬间涌入我的五脏六腑。我肺部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。
阮初黎的水性极好,只蹬了我两下。我就沉沉坠入了水中。
意识消失的前一刻,我想起来,以前上学时候的事情。
十岁那年的夏天,阮初黎总是针对我,经常将我推进各种水池里,站在岸边冷眼旁观我的扑腾挣扎。这似乎对她来说,是一种享受。
我便回家跟我爸提出要学游泳。我爸顺手就给阮初黎也报了班。
纪庭听说了这件事,亲自揽上了这趟差事,保证教会游泳。
但到了泳池,他耐心教的那个人,是阮初黎。他对我,只有冷漠和不耐烦。
我只能站在岸边,看着他一遍遍地教着阮初黎。
再次醒来,我已经在医院里,耳边是医护人员的交谈声。
“她人还昏迷着,但马上要做手术,需要人签字,这可怎么办?”
“送她来的人呢?那不是她家属吗?”
“送她来的是陌生路人,不认识她啊。”
我意识混沌,却还是强撑着拨打了之前设置的紧急联系人快捷按键。
拨通的却是纪庭的电话。接起来的人,却是阮初黎断断续续的声音。
“阿庭哥哥,是、是......姐姐给你打电话,你、你......接......”
纪庭的喘息声如雷在耳,“不用管她。不就落个水,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。”
下一刻,电话被挂断了。
护士小姐面露难色,还在想着如何开口。
我却虚弱地拿过了通知书,在上面签下了名字,“好了。我自己负责。”
等到我彻底清醒过来,已经是三天后了。
护士小姐守在我的床边,“谢天谢地,你总算醒了。你在医院里已经睡了三天了,你的家属一直没有来过。”
手机震动,我收到了阮初黎特意给我发来的朋友圈。
【不过一个小感冒,你却亲自为我熬药,守了我三天。】
配图是一张纪庭正在厨房里,熬药专心看货的照片。
尽管没有拍到正脸,我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,那是纪庭。
“我没有家属。”
那不是我的丈夫。那是我的死对头。
纪庭,他是真的十年如一日地讨厌我。
我心脏一阵抽疼,深吸一口气,拨打了110,“你好,我要报警,阮初黎故意伤害我。”
不过十分钟,纪庭就急冲冲地出现在了我的病房里。
他脸上全是怒气,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,“阮初柠,是你报的警?”
“是,监控录像我也已经提交了。证据确凿。”
纪庭上前用力捏住了我的下巴,“阮初柠,你还一如既往的蛇蝎心肠。她可是你亲妹妹!她才醒来没多久,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毁掉她吗?”
他又似乎突然回过神来,嫌恶地松开了手,伸手拿了手旁的消毒湿巾,连忙擦了擦手。
是了。他一直有洁癖,根本就不愿与我有一星半点的接触。
哪怕是只与我待在同一个房间里,超过半小时,他就会给整个房间抹上消毒水,彻底消毒。
我忍不住笑出了声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,“纪庭,我在医院躺了三天,肺炎!差点就没命了!”
纪庭有些心虚地别过脸,却还是不屑道:“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吗?装什么装!再说了,初黎也感冒三天了。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”
“来医院的路上,我已经让警局那边撤掉案子了。我可是你的合法丈夫,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办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