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怕我追问她和沈云京之事。
但我什么都没问。
沈云京转头怒视我。
“许南棠,半夏受伤了,你怎么不请郎中?你想故意拖着,不让她好吗?”
若是从前,念着他是爹爹门客,我或许对他礼让三分。
但现在,我冷笑一声,“明明请郎中为她包扎过了,你眼拙看不见吗?”
“你一定没请好郎中。这样,你出黄金百两,请太医为半夏治病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太医只为皇室诊病。
除非皇帝派来太医,侯府没有资格去请。
半夏咳嗽几声,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。
“沈状元不必为我求情。我人微言轻,不配让小姐去请太医。”
沈云京的话,明明是趾高气扬的命令,哪有半分求情的意味?
沈云京一把捏住我的肩膀,“你自己的婢女,你就见不得她好?”
我使了个眼色,小厮上前,狠狠推开他。
“沈状元还是快回前院。不然侯爷回来,见你私闯内宅,一定拿你问罪。”
沈云京脸色一僵。
他回过神来了。
现在他还不是前世那个位高权重的丞相,没有对我颐指气使的资格。
他恨恨瞪我一眼,拂袖而去。
“许南棠,如果半夏出事,我绝不会放过你!”
我转身走回自己屋子。
梳妆台前,我看着镜子里鲜嫩的脸庞,思索这一世,要怎么让侯府避开巫蛊案。
前世,刻着皇帝生辰的巫蛊小人,为什么会在侯府地下搜出?
沈云京是否参与合谋?
这一世我成全他与半夏,他还会对侯府发难吗?
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“小姐,沈状元强行从账房取走黄金百两,以侯爷名义,去太医院请太医了。”
我猛地站起,冲出屋子。
前世他害得我爹爹蒙冤下狱。
这一世这么早,他就开始作妖?
区区侯爷,请皇室专属的太医治病,必会背上藐视皇帝的大不敬之罪。
我想起前世,大狱中,爹爹和我被打得血肉模糊。
爹爹始终不肯认罪。
沈云京趁着爹爹昏迷不醒,直接拿着他的手画押。
我冲进账房,厉声斥责帐房先生。
“没有侯爷吩咐,你竟敢擅自给沈云京黄金?”
账房先生见我满脸怒色,吓得跪伏在地,声音哆嗦。
“人人都知道,他日后会是侯爷的乘龙快婿。我不敢阻拦。”
爹爹有意让我选沈云京,整个侯府都有所耳闻。
“我不会嫁他!你支给他的黄金,去要回来!”
账房先生跌跌撞撞,连忙跟着小厮,坐上马车,往太医院的方向,追沈云京。
账房先生晚了一步。
沈云京带回了太医。
我在半夏屋前,拦住他们。
我冲太医行礼,解释这一切都是沈云京自作主张,不敢劳烦他为侯府婢女诊治。
太医摇摇手,“既然来了,就看看。老夫不会报给皇上。”
闻言,我松了一口气,让开路。
屋内,太医正为半夏正骨,她疼得浑身发抖。
沈云京满眼心疼,毫不犹豫将手臂伸入她嘴中。
任她咬出血印,他不躲闪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