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景琛挤出笑容,揽住白轻语,继续演戏。
我看着他们,心头霜降。
逛完布料区,白轻语拉着陆景琛去看香水。
“景川,快看!法国香水!”
她拿起一瓶粉色玫瑰香露,拔开塞子闻了闻,笑盈盈转向我:“弟妹,你也来闻闻?这可是法兰西玫瑰香露,听说能招桃花呢!”
她抓起我的手腕就要往上喷。
玫瑰……我猛地抽回手!
我对玫瑰过敏!
陆景琛的目光扫过来,他知道的,却没阻止。
白轻语脸上的笑僵了一瞬,随即又笑开,好像没看到我的抗拒,反而把香水瓶凑近,对着我喷了一下!
浓郁的香气掐住我的喉咙!“唔……”
我捂住脖子,皮肤火烧火燎地痒,眼前发黑,呼吸困难。
周围人惊呼:“天呐!她怎么了?”“脸都紫了!”
“念念!”陆景琛终于动了。
“哎哟!”白轻语却突然尖叫,捂着肚子弯下腰,“景川……我肚子……突然好疼……”
“怎么回事?!”陆景琛所有注意力瞬间被吸走,一把扶住她,“是不是动了胎气?!别怕,马上去医院!”
他打横抱起白轻语,匆匆往外冲,经过我身边时,眼角都没扫一下。
“小姐!您没事吧?”白俄服务员吓坏了,扶住我追到门口。
陆景琛正把白轻语放进轿车。
“大帅!”服务员急喊,“这位小姐好像过敏了!她很不舒服!”
陆景琛回头。“后座满了。”他声音不大,却像鞭子抽在我心上。“你送她去医院。账,记我头上。”
说完,“砰”地关上车门。
黑色轿车卷起烟尘,跑了。
灰尘迷了眼,喉咙像被死死扼住,我再也喘不上气,在服务员的尖叫和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中,坠入黑暗。
好重的消毒水味。
我睁开眼。
天花板白得刺眼。
手背上扎着针,冰凉的药水正一点点流进去。
一个年轻护士守在床边。
看我醒了,她松了口气。
“少夫人,您可算醒了!”
“吓死人了!您送来的时候都休克了!”
“医生说是急性过敏,再晚一点点,人就……”
她后怕地拍着胸口。
我摸了摸还有点肿的喉咙。
过敏性休克。
差点死了。
就因为那一点点玫瑰香。
和他那句“后座满了”。
心口那块地方,空得发疼。
我在医院躺了三天。
病房里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。
只有护士定时进来换药。
陆景琛没来。
一次都没有。
隔壁倒是热闹。
总能听见护士们小声议论。
“听说了吗?隔壁那位白夫人,金贵着呢!”
“大帅天天亲自守着,一步不离!”
“可不是嘛!燕窝参汤跟流水似的送!”
“就前两天逛街受了点惊吓,啧啧……”
她们的声音压得更低了。
“唉,你看隔壁的少夫人,也怪可怜的……”
“说是大帅的弟媳妇,年纪轻轻就守了寡……”
“现在病成这样,也没个亲人来看看……”
“嘘……小声点!别让人听见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