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晚情愣了一下，大约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同意。
“我可以签字，不过，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我抬眸望向乔晚情，目光平静如水，不带一丝波澜。
乔晚情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，短暂沉默后，她点头同意了。
“还有别的要求都可以提出来，我会尽可能满足你。”
我没说话，拿起桌上的笔，翻到离婚协议书最后一页，利落地签下了“顾昱景”三字。
“你不看看协议吗？”
乔晚情眉头微蹙，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，直直看向我。
我笑了笑：“不用了，也没必要。”
抬手合上笔盖，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乔晚情。
“还有事吗？”
我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。
“明天上午我来接你去民政局。”
我微微颔首，没有回应。
乔晚情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，但最终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，转身离开。
江沉跟在乔晚情身后，在拉开门的瞬间，她突然停下，侧过头，用眼角余光斜睨着我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紧接着，她故意放慢动作，薄唇轻启，无声地吐出三个字：“我赢了”。
随后便扬长而去。
上一世，她的确赢了，我却输得一无所有。
可这一世，我不想再输，哪怕一分一毫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，是林宇发来的信息。
“景哥，我听乔姐说了，这件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对。”
“但你知道的，当年乔姐过了好久才从江婉的事情走出来。”
“她把她对江婉的愧疚全都弥补到江沉的身上了。”
“等舆论平息了，她跟我说要重新办个盛大的婚礼，你相信她，好吗？”
我看到林宇发来的消息，没忍住笑出了声，可眼角却泛起了泪花。
上辈子也是这样。
乔晚情为了逼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，找她的朋友想计策。
可她忘了，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。
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。
林宇实在不忍心看着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人走到如今这步田地。
一边苦口婆心地劝乔晚情别为了江沉把自己的婚姻给搭进去了。
一边在我这说乔晚情的好话，说乔晚情是个重情义的人，让我相信她。
当年要不是江婉挡在乔晚情面前，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乔晚情，这世上早没有乔晚情这人了。
那时候的我梗着脖子反驳：
“这些年她事事以江沉为先，我知道她愧疚，也处处体谅着她。”
“但现在，乔晚情可以有千万种方式来澄清这件事情，她却选择献祭我，抛弃我们十二年的感情。”
林宇嘴唇动了动，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他曾问过乔晚情，当时的乔晚情回答：
“总归是要辜负一个人的，我只能对不起昱景，他爱我，会理解我的无奈。”
因为我爱她，就该轻易地牺牲我？
哪来的道理。
好在，我尚有挽回的余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