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夫君是淮城有名的酿酒师。
性情孤傲,千杯不醉。
成婚五年,我为他挡下所有他不愿喝的酒。
可他却在我生辰那天,为给新收的女徒弟讨一只簪子,喝到吐血。
沈莳安被人抬回家的时候,我还没合眼。
府中大夫进进出出了好半天,沈莳安才把气喘匀。
昨日是我的生辰,成婚五年,沈莳安从未缺席。
上午他还差人告诉我,为我准备了礼物。
这是第一次,他提起给我礼物。
我在厨房忙活了一天,桌上摆满了他最爱吃的菜。
然而我从申时等到酉时,又从酉时等到卯时,都没等到他。
我担心的像热锅上的蚂蚁,不停踱步。
谁知他竟和王员外喝酒喝到吐血,只为了给他的徒弟宋圆圆讨根簪子。
一瞬间,好像有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浇下,从头凉到脚。
沈莳安好全已是三日后。
三日时间我从未去看过他,没想到他先来找了我。
我对着窗户琢磨着手上的刺绣。
沈莳安看了一眼,不屑道,“天天琢磨刺绣,又赚不了几个钱。”
说完,他夺过我手中的花样,像是强压着笑,“你画的花样?”
见我点头,他扑哧笑出声,“这么丑你怎么画出来的?”
看着他恶劣的笑容,我一瞬间觉得好累。
我没像往常一样温声细语和他解释,只是沉默着从他手中拿回了花样,继续对着窗户绣。
沈莳安见我反应平平,眉宇间有些诧异。
“舒婳,我给你带了簪子。”
我压下心中躁动,看了一眼簪子,陡然生出一种无力感。
“放着吧!”
这是沈莳安第一次给我带东西,大抵没想到我反应如此平静。
他伸出手,“我为你簪上。”
下意识的抗拒,我拍掉了沈莳安手中的簪子。
他一向清高,从没被我这样下过脸。
脸色一下差了起来,“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?”
“不就是没陪你过生辰?真是小肚鸡肠!”
我看着他有些发怒的脸,声音平静,“沈莳安,你给我买的簪子,我今日见过三次。”
他疑惑地看着我。
“三次都是在丫鬟的头上,她们说是在路口的阿嬷那买的,三文钱一只。”
沈莳安似乎滞了一瞬,又急急说道,“我可以解释的!”
“怎么解释呢?你从王员外那里讨的紫玉簪,在谁手中?”
一下子,沈莳安被我问住了,只能干巴巴解释道,“圆圆她是小孩,喜欢这些。”
说完他像是找到了依仗,语气强硬起来,“你又不是小姑娘了,争这些做什么?”
若是往常,我肯定要争上一争,宋圆圆是小孩,可我也只比她大两岁。
可是眼下,我实在懒得争辩。
见我异常平静,沈莳安偷看了我一眼,疑惑道,“你,不说什么吗?”
我顿悟,于是说道,“她确实小,很适合紫玉簪子。”
沈莳安心中隐隐不安,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打断,“你新酿的酒别忘了给人送去。”
经一提醒,沈莳安才想起自己病了三日积压了许多事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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