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滑比赛前一个月,我的冰鞋被人动了手脚。
落地时我摔倒在冰面,左腿粉碎性骨折,脸上缝了37针。
爸妈红着眼安慰我,“佳柠,以后不滑冰了,爸妈养你一辈子。”
我不甘心,偷偷寻找最顶尖的医疗团队。
得知有机会康复后,我迫不及待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,却在大门外听见他们提前为姐姐举行庆功宴。
“书瑶,冠军一定是你的。”
“不枉我们弄坏佳柠的冰刀,让她再也站不起来。”
我颤抖着身子,崩溃推门而入。
谁知他们非但没有被撞破的愧疚,反而振振有词。
“爸妈都是为你好,花滑很危险,你就留在爸妈身边。”
我不甘心质问,“那姐姐凭什么能去比赛?!”
“好好照照镜子,你有没有姐姐一半优秀,还好意思问凭什么!”
见我执意返回冰场,他们竟和我签下对赌协议。
输了自断双腿,待在家里一辈子。
赢了,30亿家产归我一人。
我轻轻摇头,“我不仅要家产,还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……
我拄着拐杖,小心翼翼在滑冰场上摸索前进。
忽然身边被一阵大力拉扯。
不等我反应过来,爸爸便反手给我一个耳光,身体也因为生气不停发抖。
“秦佳柠,你不要命了吗!受伤还敢来滑冰场!”
怔愣片刻,我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,笑容讽刺。
“爸,您到底是怕我受伤?还是怕我抢了姐姐冠军的位置?”
爸爸的手再次高高扬起,“畜生!你就是这么和父母说话的吗?!”
这一巴掌,将我彻底扇倒在地,左腿传来钻心疼痛。
妈妈震惊地捂住嘴,却没有上来扶我的动作,“佳柠,你没事吧!”
我抬头,捕捉到爸爸眼中转瞬而逝的心疼。
他嘴上仍是喋喋不休地训斥着,“秦佳柠,你现在已经是个残废了。”
“一个废物还想参加比赛,我们老秦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!”
“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爸妈的话,看不到爸妈对你的好呢!我们当初就不该生你,你还不如去死!”
恶毒的谩骂像野草般疯狂生长,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他或许忘了,我现在这副模样是拜谁所赐。
更忘了他们那偏执的掌控欲和偏心。
家长会,爸妈在心愿墙上看到我想去南方上大学,将我锁在卧室七天七夜,滴水未进。
他们哭着咒骂我的不孝。
“爸妈养你18年,你居然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,我们怎么生出你这个不孝的女儿。”
“你长大了,翅膀硬了,想和我们划清关系了是吧?!”
“只要我们没死,你就别想离开这个家!”
仿佛从出生那一刻,我就被动签订了赡养契约。
所有人生规划,都绕不开父母的掌控。
他们对姐姐的偏心也是人尽皆知。
饭桌上最后一块排骨、冰箱里最后一瓶牛奶,都是留给姐姐的。
十八年来,我从没买过一件新衣服,都是姐姐穿剩了不喜欢才会轮到我。
忍了十八年,我不愿再忍。
我倔强地抬起头,眼角泪珠未干。
“不管你怎么说,我都会参加比赛。”
爸爸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,目光满是冰冷。
“好,既然你这么喜欢逞强,那就来签个对赌协议。”
“如果你没得冠军,就自断双腿,一辈子留在家里哪都不能去。”
等了很久,爸爸都没有继续说话。
或许在他心里,我拿不到名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。
我轻轻抬起头,“如果我赢了呢?”
爸爸嗤笑一声,“如果你赢了,30亿家产全部归你一人所有。”
30亿,的确够我后半生衣食无忧。
可这还远远不够。
我平缓开口,“除此之外,你们还要答应我一个要求。”
爸爸不耐烦地摆摆手,“随便你提什么要求。”
白纸黑字按下手印后,我小心将这份协议收起。
这将是我逃离这个家,最后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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