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裁丈夫的女助理为了中饱私囊,把公司自来水接到了污水管上,让全公司的人喝粪水,还美名其曰是恒河圣水,干净又卫生,带头喝了整整一大桶。
我不仅不阻止,还直接叫来合作方品鉴,直言这么好的水就应该招待贵客。
只因上一世,我没让女助理接污水管,解释污水管连着化粪池,元素周期表拉满,内含88种病毒,喝了会死人。
总裁丈夫便指责我危言耸听,不懂开源节流,不仅将我从副总降级成公司保洁,还每天逼着我喝十斤粪水。
最后我因为长期过量饮用粪水,感染病毒,得了癌症,惨死在手术台上。
而总裁丈夫靠我的死拿到天价保费,和女助理过上了逍遥自在的上流生活。
这一世,我不再阻止。
我倒要看看那些合作方喝了粪水之后,会怎么收拾总裁丈夫。
1
「这水管接的是恒河圣水,能直饮,内含丰富的矿物元素和益生菌,干净又卫生,是公司给大家的福利!」
公司水房,女助理江柔眉飞色舞,唾沫横飞地介绍着刚接上的水管。
被迫叫来围观的众人隐隐闻到了臭味,一脸为难:
「江助理,不是我们不相信,只是这明明标着污水啊,真的能喝吗?」
江柔皱眉不悦:
「管道上标注的是污水,里面就一定是吗?大家要有自己的判断力,不要被某人带节奏了。以前某人负责公司水电的时候,不知道吃了多少回扣,水质比不上我接的九牛一毛!」
说着,她斜睨我一眼,转身拧开水龙头。
「要是大家不相信我,我亲自喝给大家看!」
放出来的水颜色黄黑,一股下水道的腥臭味,还有不明颗粒。
接了整整一桶,接近五升水后,她举起水壶,面不改色地灌了下去,边喝,边赞叹这水滋味甘甜,有榴莲的香甜味道。
我却清楚地看到她齿关紧闭,把装模作样喝的水又吐了回去。
十几秒后,她一抹嘴,把水位几乎没动的水壶往大家身前递来:
「你们也喝一口!比咖啡奶茶好喝多了!」
大家看她毫无下限的举动,近距离地闻到她口中散发的异味,脸色铁青。
下一秒看向我,急忙催促道:
「林总,你快说句话啊,不是说给我们讨个公道吗?」
我还没反应过来,丈夫傅西洲走进水房,皱眉问怎么回事。
江柔一改之前胜券在握的样子,指着我委屈道:
「以棠姐不同意我为公司接恒河圣水,说是粪水,逼我喝一桶证明清白——」
傅西洲脸色一寒:
「怎么回事?」
众人一看总裁要给她撑腰,纷纷和我撇清关系,离我一丈远。
「傅总,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,是被林总叫来的,我们都觉得江助理接的水特别好,特别感恩公司!」
「林总说江助理越俎代庖,要给她一个下马威,故意把我们叫来为难江助理,我们不得不听命。」
「林总,刚才我就想说了,江助理一心为公司着想,你这样做真让人心寒!」
所有人都站在我的对立面,傅西洲满眼厌恶:
「林以棠你还想怎么狡辩?小柔主动帮你分担,你却小肚鸡肠,叫上众人为难她,甚至逼她喝整整一桶水,难道你不知道她肾脏不好,水喝多了容易中毒,你是想让我们公司以职场霸凌闹出人命的方式上新闻吗,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又蠢又坏的下属!」
他毫不客气的骂声传入耳中,熟悉地让我瞳孔震颤。
活活痛死在手术台上的滋味还历历在目。
原来我真的重生了,不是幻觉!
上一世,江柔没经过我同意,私自命令工人把接去自来水厂的水管连到污水管,说要开源节流,还信口开河说是恒河圣水。
员工们都不敢得罪她,把我请来理论。
我知道污水管连接着化粪池,粪水中满是病菌,员工们喝了轻则患病,重则有生命危险,公司会在业内遗臭万年,破产倒闭。
而且水管四通八达,会将粪水带往这一片所有的小区,影响的是千家万户。
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阻止江柔,及时把自来水改回正常管道,防止酿成大祸。
她却哭着找傅西洲告状,说我不给她贡献公司的机会,闹着要辞职。
傅西洲说我眼红见不得别人比我优秀,还说我贪图享乐,和自来水公司勾结收回扣,不配当副总,二话不说将我贬为保洁,每天给我狂灌十斤粪水。
我央求在场员工为我作证,她们却冷眼相看,不仅不替我说话,还说我和江柔积怨已久,是故意为之,甚至亲自上手给我灌粪水。
后来公司平稳上市,员工们获得分红,一个个家庭幸福。
我却因为感染病毒,得了癌症,惨死在手术台上,死后甚至没人给我收尸。
而傅西洲拿着我的天价保费,发了一笔横财,和江柔办了世纪婚礼,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。
这一世,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,当冤大头。
眼前,江柔和前世一样,自卖自夸:
「西洲,我接的这条恒河圣水,可费尽心力打通了不少国际关系,不走自来水公司,一个月能省几百吨水费呢,不过以棠姐毕竟是我上司,她要逼着我拆,那我也没办法......」
傅西洲毫不犹豫斥责我:
「林以棠,你要敢动小柔——」
他话音未落,我却直接打断,莞尔一笑,开始鼓掌:
「谁说要拆这水管了,这水可太棒了,我来是想搭把手,大家都误会我了。」
等着我阻止的人全都傻眼了。
我掩藏起眼底的恨意,唇角冷笑。
既不想得罪江柔,又不想喝粪水,哪有那么好的事。
傅西洲却觉得我在阴阳怪气:
「林以棠,你没必要说反话,挨打要立正,你和她乖乖道歉,我就不和你计较。」
见我不语,江柔还以为我服软了,扯了扯傅西洲的袖子得意道:
「算了西洲,我不像林以棠那样记仇,听说今晚王总要来签合同,就用我接的恒河圣水招待他吧,没准他一高兴,能给我们再追加几个亿的投资!」
我满眼讽刺。
上辈子她为了中饱私囊,也是这样和傅西洲推销的。
我据理力争,告诉傅西洲王总不仅有重度洁癖,而且性格暴躁,但凡发现这水有问题,公司不仅不能上市,还会被他封杀雪藏,他这才消停。
这一世,傅西洲依旧信了她的话,满眼宠溺:
「好,听你的,等王总签约了,我给你记头功。」
众人怎么都没想到江柔说出这么荒唐的话,下意识看向我。
要知道,当初是我不顾生命救了车祸的王总,这才搭上了他这个贵客。
后来,我更用了整整半年才啃下王总这个硬骨头,让他答应帮公司注资上市。
以前江柔不是没想过插手分一杯羹,可触及到王总的问题上,我从来分毫不让。
她们以为我依旧会斩钉截铁地拒绝江柔。
可我却点点头,赞赏道:
「还是江助理想的周到,王总肯定会喜欢这恒河圣水的,我没意见!」
2
王总是本市第一企业王氏集团的现任总裁,巴结他的人如过江之鲫,什么好东西没见过。
之前有人斥资百万拍下头鱼,就因为分菜时不仔细,用自己的筷子夹了块肉给王总。
当天,那家公司就宣告了破产。
就连一贯高傲的傅西洲都对王总极其上心,每次送礼要自己亲手准备。
之前说为了事业丁克的他甚至给我画饼,要是我能劝说王总投资,就奖励给我个孩子。
我怎么也没想到,一向公私分明的他会纵容江柔到这个地步,要给王总喝来历不明的水。
或许是因为今晚就要签合同,他觉得投资唾手可得,才如此自负。
我真的很期待,当重度洁癖的王总喝了粪水以后,会怎么收拾傅西洲。
傅西洲狐疑看我:
「林以棠,刚才你还带人阻止小柔接恒河圣水,现在怎么满口答应?」
我反问道:
「好水配贵客,我为什么要反对?」
她被噎住了。
江柔眼珠一转,意有所指道:
「西洲,这还用说吗?只有她这个副总才有资格和王总见面,就算你私下给我补偿功劳,可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她的功劳。没关系,她想抢我的功劳,我送给她就是。只要公司好,我受多少委屈都没关系。」
傅西洲恍然大悟,看着我的目光满是厌恶:
「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假惺惺附和小柔。欺负小柔的时候你伶牙俐齿诡计多端,到可以贪功的时候,你倒是不顶嘴了。林以棠,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心,身为上司居然压榨下属。」
「公司要上市了,继续让你当副总,肯定是民怨沸腾。小柔为人友善,比你适合当副总,就罚你去当保洁吧!」
我自嘲一笑。
为了公司发展,我奋斗十年,累出腰肌劳损,应酬到胃出血引发胃癌早期。
可江柔这个入职半年的新人不知道给傅西洲灌了什么迷魂汤,让傅西洲无比信任她,卯着劲和我对着干,动辄罚我工资,让我加班补偿。
大夏天我在外跑业务,来回奔波差点中暑。
她却倒反天罡,坐在我的办公室打游戏,吹空调,睡懒觉。
现在,傅西洲还指责我压榨她。
我知道他把我从副总位置拽下来,不过是为了让我把在王总面前露脸的机会给江柔,让她镀金。
他对江柔的偏爱,昭然若揭。
可笑上辈子的我看不清,没意识到他早就和我形容陌路。
身后,众人一个个挤开我,甚至用力推我。
「傅总,我们早就对林以棠不满了,你这是为我们除一害啊!」
「林以棠嫉妒江总年轻能力强,我们可不一样,我们早就摆清自己的定位了,以后是江总忠诚的下属!」
这些人乌合之众,倒是符合傅西洲左右逢源的企业文化。
要知道王总很记仇,曾经被他封杀的公司,连在职员工都会一并封杀。
到时候,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笑得出来吗?
江柔满眼得意,嘴上却故作谦虚:
「算了西洲,我怎么可以当副总呢,我从来不想要什么名利,我就是心疼你,身为总裁居然要被副总处处掣肘,太憋屈了。」
傅西洲瞪我一眼:
「小柔,你别妄自菲薄,要不是你,我还不能看穿林以棠的真面目。」
「她不就创业初期出了点钱和技术吗,居然想压我一头,甚至要架空我。我要让她亲眼看看,这公司姓傅还是姓林!当保洁算便宜她了!」
我愣在原地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原来这就是他的真心话。
十年前,他央求我拒绝国外大厂的邀约,陪他奋斗,打出一片江山。
那时,他和我一日三餐馒头就凉水,许诺以后决不相负。
可公司做起来了,有钱买豪宅,别墅后,傅西洲却变得阴晴不定,动不动和我要股份,或者直接插手项目给我做服从性测试。
我以为他没安全感,都忍了下来。
可我怎么都没想到,这些年,我为他辛苦,为他忙,他反而怨我,把我当作了假想敌。
更可笑的是,他因为三言两语,就把江柔当作心腹,将我排除在外。
他一直觉得公司到今天,自己功不可没。
却不知道,一直以来是我给他面子,专门求合作方和他联系,暗中给他兜底,他才能在圈子里打出名气。
回过神来,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目光看我,觉得我会再次选择隐忍。
我却摘下胸前的副总徽章,扔在地上:
「傅西洲,不就区区一个副总,我不要了,这公司我也不要了,我现在就辞职走人!」
3
副总徽章掉在地上,金属的一角弯折,我转身离开。
临走前,我悄悄取了一管水,准备送去检验中心。
我真的迫不及待想看晚上的那场好戏了。
众人错愕地看我离开的身影,想起以后事情都要自己做,下意识要拦我。
傅西洲却越发生气,咬牙切齿道:
「舍不得她的,现在就卷铺盖走人!我倒要看看,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,离职了能去哪乞讨要饭!」
众人当即冲我的背影吐唾沫,谄媚地和傅西洲表忠心:
「傅总,这个林以棠不识好歹,等晚上王总来了,签了合约帮公司投资上市,她肯定灰溜溜地回来找您道歉!」
离开公司后,我拿起手机。
屏幕中,赫然是公司的监控视角,将一切尽收眼底。
我倒要看看,晚上是谁连滚带爬,灰溜溜地道歉。
当晚,王总按照约定到了公司。
傅西洲和江柔早就小跑到楼下迎接,铺了一路红毯,亲自把王总迎了上来。
王总一进屋,就掩住鼻子:
「这什么味道?你们公司下水道堵了?」
见她神情不耐烦,江柔抢话道:
「王总,都怪新来的保洁不够专业,咱们这就进会议室聊,会议室没味道。」
王总上下打量了一眼江柔,微微皱眉:
「以棠怎么不在,这位是?」
傅西洲当即热络地介绍起来:
「林以棠她病了。这位是江柔,我高价聘请回来的海归高材生,强过十个林以棠,在国际上很有人脉,今天请您喝的水,就是她沟通国内外的关系接回来的呢!」
王总颔首,在傅西洲指引下进了会议室。
会议室内一尘不染,等王总及其下属都上了桌,江柔迫不及待地端上来一杯杯咖啡。
臭味和苦味在会议室环绕。
众人面面相觑。
王总端起杯子,闻了一下,不适地放了下来。
身旁的张特助当即皱眉道:
「傅总,你不是请我们王总品鉴恒河圣水吗,这是什么东西?」
江柔拍着胸脯自豪道:
「这是猫屎咖啡,咖啡中的名品,产量稀少,有价无市,咖啡豆至少十万一斤,而且我专门加了恒河圣水,从营养成分到口感都有巨幅提升。」
她口若悬河,煞有介事的样子让我绷不住笑了,狂拍桌子。
江柔还真是有创意,竟然用泡猫屎咖啡的方式掩盖粪水的异味。
要不是我亲眼看见,这咖啡是她用一块钱的袋装咖啡粉加粪水冲泡的,没准真会被唬住。
桌对面的律师好友无奈道:
「你还笑呢,公司股份都被你转赠给了傅西洲,就算他是过错方,我拼尽全力,也只能给你保住名下的那套大平层,这离婚协议你亏大了。」
我笑容加深:
「有时候公司的股份,越少,才越好呢。」
监控视角里,张特助眼底不屑:
「傅总,您是觉得我们王总不识货吗?猫屎咖啡怎么可能是这个味道?」
江柔不慌不忙,端起咖啡往王总身前凑:
「王总,每只猫体质不同,咖啡味道也不同,而且这水不是一般的水,我为这杯咖啡准备了一个月,泡咖啡的时候手都烫伤了,您不会不赏脸吧?」
傅西洲看不得江柔失落,帮着道德绑架王总:
「女孩子的一番心意,王总,您要不尝一口?」
王总半信半疑地拿起咖啡杯,抿了一口,轻轻放下,客套了一句:
「还行。」
别人见王总喝了,二话不说喝了起来,交口称赞:
「这味道确实和外面卖的廉价咖啡不一样,闻着臭喝着香!」
「别说,我还品尝到了巧克力一样丝滑的口感呢!」
我忍不住闷笑。
这水当然够味,是江柔专门从化粪池里接出来的。
我一个小时前让跑腿送去的水质检测报告,想必,现在也快送到了吧。
就在这时,监控中,跑腿小哥走进公司:
「傅氏公司负责人傅西洲在吗,这是你们的水质检测报告,麻烦签收一下。」
傅西洲有些迷茫,迟迟未动。
张特助从容起身,将检测报告接过,笑道:
「傅总,您还专门做了水质检测报告,知道我们王总有洁癖,费心了!」
下一秒,他低头看见检测显示,样品元素周期表拉满,内含88种病毒,大肠杆菌超标一万倍的时候,顿时失态,双腿一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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