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岁那年,我把自己卖给江家,当了小哑巴少爷的童养媳。
他讨厌我、捉弄我,发病时却又只要我。
后来小哑巴,长成了谈判桌上气定神闲的高冷霸总。
我们婚礼当天,他牵着一个女孩的手,命令我。
“婚纱让给茜茜,小姑娘发脾气了不好哄。”
我安静地脱下婚纱,站在台下看他们喝交杯酒。
敬酒时,听他朋友取笑。
“你把大老婆训练得可真听话,主动让婚不说,还主动帮小老婆拎包。”
我笑着看向他们,悄悄发了条短信。
“妈妈,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。”
01
一杯酒被塞进我手里,江年还在笑,声音却很冷:
“茜茜不能喝,你来。”
我有荨麻疹,喝酒皮肤会迅速泛起吓人的红疹。
小时候贪嘴喝了一口醪糟,半小时后满身泛红的模样,吓得江年哇哇大哭。
那天晚上,他少见地没对我发脾气。
临睡前嘟哝了一句:“以后不许喝酒,躲不掉的我来。”
可如今,酒是他亲手塞进我手里的。
我无处可躲了。
见我僵在原地,苏茜茜轻拽着江年:
“阿年,别因为我为难悦姐,毕竟她陪了你那么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。”
“虽然我一喝酒胃就痛,但为了不扫兴,我吃点药就好了。”
江年宠溺地看着她:“你痛我会心疼。”
我心里钝钝地疼,一仰头吞下了所有的酒液。
周围响起了起哄的声音,江年满意地点了头。
苏茜茜突然呀了一声,捂着嘴看我手腕上露出的绳结:
“这个......难不成和阿年的是一对儿?”
她眼圈一下就红了,江年不满地皱眉。
好像责怪我为什么不小心让她看见绳结。
“摘了,给茜茜。”
我下意识地捂住了绳结,脱口而出:“这是我妈给咱俩编的......”
可江年粗鲁地抓住我的手腕,连扣子都不肯松,强行扯了下来,像献宝一样戴上苏茜茜的手腕。
手腕迅速地红肿起来,我咬紧下唇,不停地提醒自己要冷静。
苏茜茜炫耀似的举起自己的手腕,得意地说:
“虽然有些旧了,但幸好做工还算精致。”
妈妈在家本就没地位,每天有忙不完的活。
这绳结是她每天在半夜时分借着炉前的火光编出来的。
苏茜茜突然像是想起什么,歪头问:“阿年,我好像记得你说过,你那条绳结里藏着两根头发?”
江年点了点头。
这是妈妈家乡的传统,取一个有情人共白头的好寓意。
可惜,我和江年,从来都不是什么有情人。
苏茜茜一下摘了绳结,嫌恶道:“这条里也有于悦的头发?好恶心,我才不要戴这种东西。”
她随手一抛,我没来得及反应,绳结直接掉进了一盘酱猪肘里。
酱汁迅速吞没绳结,苏茜茜笑着给桌上的人赔不是:
“不好意思啊,弄脏了你们的菜,阿年,快让人再上一份新的。”
她不怀好意的目光瞟向我:“哦对,再拿个塑料袋过来。”
“悦姐,这猪肘和绳结你就一起打包带回去吧,你那个穷娘家,过年恐怕都吃不上这么好的菜吧?”
江年听话地一一照做,他甚至低头亲了苏茜茜一下:
“我的乖宝儿真善良。”
我胸膛里翻涌着怒气,忍不住伸手推了苏茜茜一把:
“你少看不起人!”
苏茜茜夸张地倒进江年的怀里,痛苦地说道:
“阿年,我的脚好痛!”
她带着哭腔对我喊:“于悦,我好心让你带回去酱肘子,你为什么反而推我呢?”
“你家里穷又不是我造成的,觉得丢脸也不该拿我撒气啊!”
江年心疼地抱着苏茜茜,客人们为了讨好江年,全都出言讥讽:
“果然是穷人出身,在江家养这么多年都改不掉劣根性。”
“我看苏小姐就是心地善良了,这种人就是蹬鼻子上脸!”
江年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我,咬着牙命令:
“跪下!给茜茜道歉!”
我摇着头后退,却被保镖拦住了去路。
江年微微点了下头,有人一脚踹上了我的膝窝。
我手上的酒杯啪的落在地上摔个粉碎。
保镖用力拽住我的头发,按着我的头狠狠地磕在满是碎片的地板上。
咚咚咚。
三下又三下,江年脸色淬了冰:“不道歉,就一直磕!”
有一个女人漂亮的高跟鞋出现在眼前,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;
“这么倔啊,命都没了还要自尊?”
话语像是一道惊雷劈进我的脑子里,我终于颤抖着说道:
“对不起苏小姐,我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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