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回到七零
“田宁,你都二十五了,最佳生育期转眼就过,你再不抓紧结婚生子,以后想生都难!”
“我告诉你,你今天相亲的是上市公司的老板,三十五岁,但男人这个年纪大把的小姑娘想往他身上扑,他之前还没结过婚,要不是我这当妈的厚着脸皮求人搭线,你都没这机会!”
“你这次再敢给我放鸽子,我立马跟你脱离母女关系!”
啪!
对面电话挂断,田宁都没机会跟王女士说,二十五岁距离最佳生育年纪的底线还有五年。
但断绝母女关系这一招都使出来了,田宁知道王女士这次动真格了。
田宁无奈放弃躺尸整个周末的计划,匆匆起床洗漱装扮,掐点赶到荣茂大厦,这栋据说亚洲最高的建筑。
但是奇葩的是,相亲地点不是大厦里的餐厅咖啡厅之类,而是相亲对象公司的待客室,理由是对方只有在工作间隙抽空见她一面。
更奇葩的是,那位气势逼人的相亲对象,见她第一眼就阴沉下脸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,道:“夏小姐,你长得像我妈,亲妈。”
田宁当时就气红了脸,回敬一句:“可惜我生不出顾先生这么老的儿子。”
说罢,抬脚就走。
或许是白天的经历太糟糕,她当晚就做梦,梦里有孩子冲她喊妈妈。
而且不是一个,而是三个。
“妈妈,妈妈,你醒醒。”
一连半月在梦里被人叫妈妈,田宁已经习惯了,她抖掉胳膊上的温热小手,顺势翻了个身,嘟囔道:“乖儿子别闹,妈妈再睡一会。”
“醒了就别给老娘躺尸!”
“你不是闹着要介绍信回城吗?正好严柏这两天就到家,你们把离婚证扯了,以后你要回城还是再嫁,都没人拦你!”
尖利的声音吵得田宁没法再睡,她噌地坐起,睁开眼,却发现身处的环境大变样。
没有粉白的墙壁,没有落地窗,没有两米宽的榻榻米,有的是原色暗沉的砖墙瓦顶,狭小昏暗的木窗户,身下是一张木板床,一动身就索索作响,因为草席下铺的是干稻草。
更重要的是,门口站着的不是她家爱催婚的王女士,而是一个面容刻薄的老太太,身上穿着深蓝褂子黑裤子,脚上一双解放鞋,就跟七八十年代的穿着一样。
“听到严柏肯跟你离婚你就这么高兴,是不是早就寻好下家了?”老太太尖利质问。
田宁皱眉,目前情况不明,对面老太太咄咄逼人,她本想套些信息,结果手被紧紧抓住,耳边响起一道稚气又惊慌的声音。
“妈妈,你不要东东和弟弟妹妹了吗?”
田宁侧头,就对上一个小男孩闪着泪光的大眼睛。
眼睫长长的,微微一颤,泪水就滚落,模样可怜极了。
这还不算完,她又听到两道哇哇的哭声,循声转头,就看到床里头坐着一对不满一岁的龙凤胎,哭得小脸皱巴,口水直流。
田宁懵了,这是梦境照进了现实?
她一连半月的梦里,就有东东和这对龙凤胎。
梦里她稀罕他们,但现实里......她很方啊。
“小崽子哭了你没看到啊?还不给他们喂奶?吵死了!”老太太张口骂道。
喂奶?
她一个大姑娘怎么给人喂奶?
“妈妈,弟弟妹妹昨天就没喝过奶,也没吃过别的,”东东拉扯她的袖子,可怜兮兮地央求,“妈妈你就喂他们一口奶吧。”
“没有奶粉吗?”田宁下意识问道。
“奶粉?你当你下的崽是什么精贵玩意,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!”老太太破口大骂,摔门走了。
望着震荡的房门,田宁过了片刻,才在龙凤胎哇哇大哭声中无奈接受穿越的事实。
“行吧,我给你们喂奶。”
田宁叹了口气,吩咐小男孩东东去门口守着,然后抱起一个奶娃掀开衣服......
她“啊”地叫了一声。
“妈妈你怎么了?”
东东惊慌询问,推门冲进来。
但进来的,不只东东这个四五岁的小屁孩,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,风尘仆仆的,手里提着包。
对方背着光,面目不太清晰,但还能看出轮廓分明,五官硬朗,似乎还有点眼熟。
但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是个男人,成年男人!
“你是谁?快出去!”田宁被吓得一下子放下了衣服,还未松口的娃娃也被盖在衣服里。
男人被她的喝问止住了脚步,目光深深地看向她,随后下移到她衣服隆起的地方,她羞愤交加张口喝道:“你再不出去,我就叫——”
“爸爸,爸爸你回来了!”
东东惊喜地跑向男人,田宁的声音戛然而止,她震惊地瞪大眼,对面男人蹙眉道:“你闷着孩子了。”
这时,胸口又是一疼,田宁咬牙忍了,绷着脸对男人道:“你带东东出去,等我喊进门你们才能进来。”
男人闻言点头,将手中的包往柜子上一放,抱起东东出去,又顺手关了门。
田宁这才嘶了一声,掀开衣服放开男娃,抚着他的后背恳求:“小祖宗快松口,妈妈都快疼死了。”
她真的很疼,因为头一个喂的女娃,等到喂男娃,奶水不足,但他不肯松口,反倒越发凶狠,最后啜吸出来的是带血的奶水。
但她又不敢强行把男娃扯开,因为男娃看起来太瘦太弱,她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他。
“妈妈求你了,少吃一口好不好?你吸的是我的血啊,要吸光了,妈妈会死的。”田宁可怜巴巴地男娃说道。
可惜男娃不为所动,继续吸吸吸!
门外并排站立的一大一小两男人,同时皱起眉头,神情是同样的严肃。
男人低头问东东:“我之前寄回来的奶粉喝光了?”
东东一脸茫然:“奶粉?没见到呀。”随后小脸上露出恍然之色,“肯定是被奶奶藏起来了......”
“严柏你回来了?怎么不先进堂屋?哎呦,娘可想死你了!”
老太太从堂屋出来,颠着小脚赶过来,高亢的嗓门直接盖过东东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