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几处荒凉的屋子,锦元踉跄的站起身,冷风吹拂在整个宫里的角落,冻的锦元打了个冷颤。
她走进屋子里,看了一眼。
没有炭火,没有厚厚的被褥,更没有热乎的饭菜,只有桌子上放着一盘硬邦邦的冷馒头和早已冻成冰的茶水。
她裹着薄薄的被子,冻的浑身发抖,不得已跳下床榻,披着被子在地上来回跑,这样就没那么冷了。
夜色浓郁,冷风呼啸,
栖月宫黑暗无比,锦元看着漆黑的房间,听见外面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顿时害怕的盯着紧闭的房门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锦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莫非是皇上死了,他们要带她去陪葬吗?
脚步忽然停住,门吱呀一声打开。
是隔壁的房门,不是她的!
锦元猛地松了口气。
她披着被子悄声走到床榻旁准备休息,门吱呀一声被推开
锦元猛地转身,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白衣人,那人逆着光,看不清他的长相。
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眸,双手紧攥着被子,死死盯着缓缓走进来的男人,颤抖着声音问:你是谁?
男人进来,在桌上放了一根蜡烛点燃,漆黑的屋子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,锦元也看到了对方。
他穿着一袭素白的衣裳,木簪束发,眼睛上系了一根白布条,肌肤透着似是透着病态的白,身形修长单薄,身上带着夜里的凉气。
锦元仔细打量着他,这人莫非是个瞎子?
对方将火折子放在桌上,准备离开,锦元平复了恐惧的心,小心翼翼的问道:你是谁?
那人闻言,停下脚步,伸手指了下自己的唇,摇了摇头。
原来不仅是个瞎子,还是个哑巴。
锦元觉得自己已经很可怜了,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可怜的。
见那人要走,锦元着急的喊道:你等下。
她扔掉被子下了床榻,提着裙摆小跑着过去。
又从袖兜里取出四块点心,将两块点心递给他,抬头笑盈盈的看着他,声音温柔乖巧:咱两一人两块,你尝尝,挺好吃的。
那人愣了一瞬,须臾,朝锦元笑着点了下头以示感谢,拿走两块点心便离开了。
锦元看着剩下的两块点心,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,但还是不舍得吃,这可是明天的吃食,她不能一下子吃完了。
她正准备关门,又见方才离开的男人抱着一张干净的被子走来。
对方似是感觉到她就站在门内,抱着被子朝她举过去,冲着她点了下头,让她收下被子。
锦元回过神来,连忙接着被子,感激道:谢谢公子。
有了被子,她不至于再挨冻了。
*
翌日。
锦元是被疼醒的,半边脸又红又肿。
她实在睡不着了,走出屋门,看着外面的天色,阴云密布,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就在她思索着自己今后下场事,栖月宫忽然来了一批侍卫,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老嬷嬷。
锦元见他们身上都穿了一层白衣,吓得脸色瞬间苍白无血,她戒备的看着他们停在跟前,不知道他们接下来想做什么。
嬷嬷冷哼了一声,吩咐侍卫:把她带出去。
你们要干什么?
锦元慌乱后退,害怕的看着他们,奈何几个护卫紧紧抓着她的手臂,拖着她往外走,让她挣扎不了半分。
嬷嬷冷笑,等会你就知道了。
锦元总觉得嬷嬷的笑渗人的很,可她别无他法,只能任由侍卫将她带离栖月宫。
走出栖月宫,锦元看到皇宫的所到之处都悬挂着白绫和白色灯笼。
能让皇宫悬挂此物的,只有皇上。
皇上薨了!
他们抓她是要给皇上陪葬,锦元的心瞬间跌落冰窖,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她一路上强忍着眼泪,被他们带上了一辆马车,马车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皇帝的寝殿外。
锦元被侍卫粗鲁的拽下来,一眼便看到站在寝殿外的皇后。
皇后穿着一袭白色裙袍,双手在腹前交握,姿态雍容矜贵,她瞧了眼锦元身后,声音冰冷:把她放进去。
锦元心头一震,回头看向后面,在看到一副棺材时,整个人瘫软在地。
侍卫上前要将她带到棺材里,锦元挣脱侍卫的禁锢,跪着往前爬了几步,冲着皇后不停的磕头,求皇后娘娘放奴婢一条生路,求皇后娘娘放奴婢一条生路
这一刻她没有官家小姐的矜持,没有一个人的尊严,只有强烈的求生欲。
她虽想过陪葬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,可到了这一步,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恐惧。
她害怕被封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棺材里。
害怕被埋在地下,活活憋死。
她想活下去!
皇后不耐烦的皱着眉心,一旁的大宫女见此,呵斥下面的侍卫:你们都愣着干什么,耽搁了下葬的时辰,你们担当的起吗?!
侍卫闻言,粗鲁的抓着锦元的手臂将她拖到棺材旁,不论锦元怎么挣扎,还是被几个侍卫抬到了棺材里。
不要
锦元大声嘶吼,想爬出来,棺材盖却已经严严实实的盖在上面,她清楚的听着铆钉砸在棺材上的声音。
她不停的拍着棺材盖,泪水打*鬓发,手打的红肿破皮却无济于事。
深深的恐惧感席卷全身,让她浑身不停颤抖,痛哭的哀嚎着。
钉铆钉的声音停了,下一瞬棺材被抬起,锦元在棺材里不停的被颠簸着,不知走了多久,久到她渐渐地感觉到呼吸开始费力,棺材才缓缓停下。
她醒过神来,继续砸着棺材板。
这一刻,她多希望有人能救救她。
可她明白,所有人都想她死。
锦府的人,宫里的人,在她们眼里,她就是个将死之人。
*
棺材落地,皇陵里,妃子们都站在皇后和太子身后,冷漠的看着棺材被侍卫缓缓放入陵墓里。
大臣们穿着白衣,沉默默哀,整个皇陵弥漫着悲伤的气息。
慢
圣上有旨,赦免锦元姑娘死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