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我冷笑一声：“他们杀了萍萍！”
楚墨深吸一口气，低声道：“他们会有报应的，你赶紧回去。”
我却直接绕开他朝前走去。
本以为他还会追上了，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声音。
回头看看，男人黑色的身影不见了。
不知为何，我心里有些空空的。
继续朝前走去的时候，我忽然看见了一个人。
萍萍！
她就站在青云街五号门前，笑眯眯地看着屋子门口的人。
站在门口的胖女人，显然是被吓坏了，哆哆嗦嗦地想要关门，但却怎么也关不上。
“怎么？不欢迎我？”萍萍嘻嘻笑着，就好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。
那个塞钱给陈嫂的胖女人惊叫道：“你是人是鬼？”
萍萍身上还穿着那条带着污渍的白色连衣裙，手臂上和腿上到处都是淤青和伤痕，脸上也有不少肿块和污血，诡异无比。
“买我都花了三万元呢？就这么放我走了，不心疼啊？”萍萍捂着嘴笑了起来。
女人身后有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，三十多岁，眼神有些呆滞。
看到萍萍之后，他将胖女人的手拨开：“妈！我媳妇！我媳妇！嘿嘿嘿......”
“什么你媳妇！她已经死了——”胖女人惊叫道。
“哟！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，怎么就死了？”萍萍嗔怪道，在他们面前转了个圈，对着那个眼神呆滞的男人笑道，“我穿着裙子，好不好看？”
男人嘿嘿傻笑着：“好看！好看！”
“还想要我当你媳妇吗？”
“要！”
“那就先掐死她！”萍萍笑着指着那个胖女人。
胖女人惊叫道：“不要！”
“媳妇！媳妇！”男人一边叫唤着，忽然双手就死死地掐住了胖女人的脖子。
胖女人满脸通红，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，就和昨晚陈嫂被勒住一样。
我急忙就冲了上去：“住手！”
一股黄色的液体朝我飞溅了过来，我猝不及防，侧身躲过时，耳边却传来灼热被烫伤的刺痛。
“哎呦喂！弄伤了你了？”萍萍笑着看着我，嘴里忽然吐出一条长长的血红蛇信。
“楚墨怎么没来？”她朝我身后看了看，忽然就笑了起来，“哦，我忘了，这里不是他的地盘，他进不来呢......”
我不顾脸上**辣的疼痛，急忙就用早已放在掌心的獠牙对准了她：“萍萍！把他们交给警察！你没有必要......”
“你少在我面前装圣母！”萍萍呵斥道，“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？你没有遭受过那样的痛苦，就不要在这里假慈悲！”
忽然她就朝着我诡异地一笑：“你也别急，想要当英雄，也得保住性命才对......不过就凭你这小身子板，都不够他们分的......”
我忽然发现手里的獠牙没有了作用，就好像一个稀松平常的牙齿一样，丝毫没有对萍萍产生任何作用。
“可惜啊，楚墨护了你那么多年，还是被你自己的愚蠢给毁了......”萍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就像是在怜悯我一样，“等你成为砧板上的鱼肉时，就会明白我的痛苦了。”
她说完这话，慢慢扭头望向门前的那对母子。
男人狠狠地掐住他母亲的脖子，直到胖女人双眼翻了白，倒了下去。
“媳妇！嘿嘿嘿！媳妇！”男人嘴角流着口水朝萍萍扑了过去。
就在那一瞬间，一股股带着恶臭的黄色液体朝他喷了过去，青烟阵阵从他身上冒了起来。
男人发出了惨叫声，倒在了地上。
不一会儿，他的身体就被硫酸般的东西，腐蚀得只剩下了一具骨架。
我无力地捏着手里的獠牙，心头无助极了，深深闭上了眼睛。
“看在你对我妈还算友好的份上，我告诉一个秘密！”萍萍笑眯眯地在我面前弯下了腰，“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是谁吧？最好回去问问你那亲爱的蒋老师......”
说完便发出一阵怪笑声，身子渐渐地变得虚无，最后消散在空气之中。
看着她消失在空中的景象，我惊愕极了，努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看着那对已经死去的母子，我脚步艰难地朝来时的方向走去。
肩膀上的羽绒服已经被烧出了一个大洞，脸颊和耳根处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，我感到虚弱极了。
脚下忽然一空，就跌了下去，眼前一黑......
醒来的时候，我又回到了宿舍的床上。
蒋老师满脸担心地站在床边看着我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我起身四处看了看，天光很亮，好像又是新的一天开始。
“今天初几了？”我揉着太阳穴问道。
“都初九了！”蒋老师递过来一杯热水和几粒感冒药：“你都昏睡了快两天了......”
两天？
陈嫂出事的那天是初六......
我猛地抓着被子，怔怔地望着蒋老师：“陈嫂她......”
此时此刻，我多希望自己看到的一切，就是一个噩梦。
等待梦醒后，一切都变得和以前一样，每天早上还能吃到陈嫂亲手做的小笼包......
“明天安排去火葬场，你要是不急着去实习的话，和我一块儿去吧！”蒋老师露出苦涩的微笑，转身走了。
我昏睡了两天？
等等。
我捋了一下时间。
第一次做噩梦是初三的晚上，确切地说是初四的凌晨。
而初四那天我们去了山下的养老院，回来之后接到了崔芸的电话，她那天下午做了堕、胎手术，晚上我就看到了伏在她身上的一只“魅”。
初五，楚墨到来，晚上我梦到了萍萍要勒死陈嫂。
第二天，初六的晚上，陈嫂自缢在了地下室。
我应该是初七看到警察把陈嫂的尸体抬走的，下午我就愣怔了片刻，冲到了青云街五号。
但是今天却已经初九了！
初七的晚上和初八的一天一夜，我在哪？
刚才蒋老师却说，我因为吃药昏睡了两天。
脖子间却传来**辣的刺痛感，我忍不住用镜子照了照，看到了一片淡淡的痕迹。
这究竟是不是梦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