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语走后,陆司安进入房间。
夏晓晓看着陆司安推门进来,小声地说道:哥,我有点饿。
陆司安:嗯,给你点了清粥,应该快到了,随后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着手机,两人都不再说话。
陆司安想到刚才夏晓晓和付语的对话,才问道:你想考省外的大学?
夏晓晓:本来是想考到省外的,嗯现在就想留在c市。
夏晓晓停顿了一秒,看向陆司安:我不想离哥太远。
陆司安略惊讶地眼神落在夏晓晓脸上,后者眼睛直直地看着陆司安,耳朵尖红红的。
陆司安没想到夏晓晓会说出这么大胆暧昧的话;她一向小心翼翼,连对自己的依赖都是小心翼翼的。
陆司安皱眉想要说什么,犹豫了一下,最终起身,边朝着门口走去边说:我去拿粥。
听见关门声,夏晓晓才缓缓抬头,冷漠地看着门口的方向思索了半天。
她是故意这么说的,她很清楚,自己还需要依赖陆司安,不然她就只是个被人诟病的丧家犬。
陆司安拿着粥走进来,一口一口地喂夏晓晓;很小心翼翼,像是在伺候易碎的瓷娃娃。
陆司安在收拾残余的时候,夏晓晓怯怯的开口:哥,那个车祸的事情,你有调查吗?
陆司安眼睫下一片阴霾:嗯,不用担心,对面的货车司机喝了酒,神志不清才撞了你们,已经被逮捕了,后面我会跟进的。
夏晓晓惊讶:神志不清?
陆司安看着反应这么大的夏晓晓:嗯,怎么了?
夏晓晓摇摇头说:没事。
在车祸发生前,夏晓晓死死地盯着那辆货车的驾驶位,在车祸的前一瞬,她看清了那双眼睛,燃着烈火,死死地瞪着她,是一种视死如归,反正,没有一丝神志不清的神色。
夏晓晓看着陆司安,试探地问道:哥,出院后,我可以,去看一下那个车主吗?
陆司安不解地看着夏晓晓:小孩,你胆子这么大了?
夏晓晓心脏不自觉地一紧,忙解释道:不,不是的,哥,车祸前我看清了,他不像喝了酒。
夏晓晓怕陆司安不信,又补了句:我看得很清楚。
陆司安认真地看着夏晓晓,像是在问她真的看清了吗?
从夏晓晓出事起,他不是呆在病房就是在调查车祸,可结果就是酒驾肇事,甚至没有一点疑点,也很快就结了案。
现在想想,好像调查得是有点太顺利了,顺利到根本都不用刻意调查。
陆司安看着夏晓晓恳求的眼神说:我会再继续调查的。
看着夏晓晓的眼神黯淡下去,陆司安才说:你可以去,不过必须有我陪着的时候。
夏晓晓马上回答:好!
夏晓晓除了脑袋被撞得比较严重外,就是左腿骨折,只能慢慢养,伤筋动骨一百天,但她闲养不了一百天,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要高考。
好在陆司安请了好几个护工,轮流照看她,陆司安更是对她无微不至,恢复得很好;医生建议可以回家休养。
出院的那天,陆司安在收拾东西,夏晓晓想起他调查车祸的事,问道:哥,车祸的事,怎么样了?
陆司安抱歉的看着夏晓晓:只查到肇事车住上车前的监控,是在车行上的车,那里的老板确信当时他是没有喝酒的,其他的信息被人刻意掩盖了。
这意味着,有人想要夏晓晓的命!
最让陆司安不安的是,他抓不到对方的把柄,甚至不知道是谁,更不确定还会不会有下一个车祸来要走夏晓晓的命。
夏晓晓只是点点头说:那等我去和那个车主聊聊再说吧,我也想知道为什么。
陆司安先把行李拿到车上后,再返回病房一把抱起夏晓晓。
夏晓晓有些抗拒,说:哥!我走得了路的。
陆司安并不理会夏晓晓,任凭她挣扎取闹,一路抱着她下到车库。
宋暖州正在车里等着他们。
陆司安把夏晓晓放到后座,自己也跟着挤进去。
宋暖州不满,一脸嫌弃地看着陆司安说:你当你妈是司机呢?
陆司安:晓晓的腿不能弯,要搭在我腿上。
果然,陆司安马上抬起着夏晓晓的左腿。
冬天的夜晚特别长,等到了陆家,天已经黑尽了,一看时间,也才不过五六点钟。
陆司安抱着夏晓晓回到她自己的房间。
坐在客厅的陆正雄一脸不悦的看向自己儿子的背影,对正开门进来的宋暖州唠叨:晓晓都这么大了,你儿子还一天不是拉着就是抱着人家,像什么!
宋暖州反手关上门:不是你儿子?你去说他,你看他听不听。
宋暖州放下包,躺坐在沙发上继续说:再说了,晓晓从小就喜欢跟着司安,司安把晓晓当自己亲妹妹似的,就你一天瞎想。
陆正雄不和宋暖州辩论,闭上嘴,不安地看向夏晓晓房间的方向。
陆司安推开房门,把夏晓晓轻放在床上。
夏晓晓细语:哥,我我现在走得了路。
陆司安蹲下身子,和夏晓晓平视说:我知道啊,只是不放心。
想起车祸的事,又严肃地说:还有,夏晓晓,以后出门,不管是去哪里,必须告诉我,或者让我跟你一起去。
夏晓晓看着认真的陆司安,眼睛好像一个黝黑的无底洞,快要把人吸进去。
夏晓晓不敢与他对视,胆怯怯地低着头说:其实也不必这样,没有这么严重的。
陆司安:我不想再说第二遍,回答我!
夏晓晓:我知道了。
听到回答,陆司安才轻轻揉了揉夏晓晓的头,然后站起身说:你的行李我让张姨给你拿上来,你收拾一下再下来吧。
陆司安一走,夏晓晓就平躺在床上,显得有一丝疲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