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。
夏晴空拿着小木偶只身一人来到医院做化疗,躺在冰冷的机械里,她疼得紧紧蜷缩在一起。
怀里的小木偶冰冷一片,怎么也捂不热。
陆程铭站在门外,看见所有病人都有陪伴,只有她一人躺在那,孤独又倔强。
他沉默着走上前,将手轻轻递到她面前,语气温柔:∶痛,就抓着我的手。
陆程铭的手很温暖,是夏晴空很久都没感觉到的暖意。
她不想哭,眼泪却不自觉盈满眼眶。
第4章 孤寂的初雪
化疗结束。
陆程铭扶着夏晴空出了医院。
当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时,只觉恍如隔世。
夏晴空松开陆程铭的手,朝着他勉强一笑:∶谢谢你陆医生,我自己回去就好。
陆程铭只道一句注意安全,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回科室。
夏晴空回到家,已是晚上。
推开门,她看见穆辰浩坐在客厅里,周身的气压很低。
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一张张照片,走近她才看清这些照片上,全是陆程铭扶着自己出医院的画面。
∶怎么回事!穆辰浩看向她,全是质问。
夏晴空抬头,眼底全是凄凉:∶你调查我!
穆辰浩被问的一愣,随即反讽:∶不敢回答吗!
夏晴空的脸色难看了一个度,她将包里的病历单递给穆辰浩,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把那句话说出口:∶我生病了,他只是我的医生。
穆辰浩接过,看都没看一眼,直接丢到一边。
∶现在做戏都做得这么全了!
夏晴空看着被丢在角落的病历,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想活的努力,原来如此不堪一击。
穆辰浩见她一言不发,脸色更加阴沉,∶说话!
夏晴空喉咙有些干涩,她深深地看着穆辰浩:∶我要说什么。
穆辰浩心底的火彻底被点燃,站起身掐住她的下颌,逼迫她跟自己对视:∶是不是我最近没让你开心?嗯!
∶穆辰浩,我不舒服!
我刚做了化疗,浑身都疼。
可穆辰浩根本不给搭理她,∶还装!
凌晨。
夏晴空感觉鼻腔一热,一抹温热缓缓流出。
她将脸埋进枕头。默默的承受了所有!
房间没有开灯,穆辰浩只觉她的身体越发的瘦了,全都是骨头,没有一丝肉感。
他不由皱眉。
他们明明在一起,可夏晴空却感觉异常冰冷。
穆辰浩睡了,她才把沾了她鼻血的枕头拿到卫生间,想把上面的血迹洗干净。
水声吵醒了穆辰浩,他不耐烦冲着卫生间道:∶大半夜吵什么!
夏晴空身子一僵,手也顿住了。
她抬眼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满脸的鲜血异常狼狈,像个失去自我的游魂。
身上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,她靠着墙壁,再也忍不住捂住嘴无声的痛哭起来。
这一夜,她没有睡,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屋外。
冬雪初来,她看见天空慢悠悠飘下雪花。
她伸手,雪花落到手心,转瞬融化成水,点上一缕冰凉。
这一站,就到了天亮。
夏晴空颤抖着手拿出手机,给夏晴空母打去电话。
她想,她太需要努力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了。
电话过了许久才被接通。
夏晴空攥紧话筒,哑着声说:∶妈,我生病了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,夏晴空母的声音才传来。
∶以后别打电话过来了,你叔叔这边会不高兴,晴空,你已经结婚又功成名就,好好过日子吧。
夏晴空愣住,随即明白了什么,她说:∶好的,祝您幸福。
迎着小雪,夏晴空来到了父亲所在的墓园。
看着墓碑上男人笑得慈爱的照片,她喉咙像是堵了一根刺一样上下不得。
寒风将她发丝吹起,夏晴空仰头望着阴沉的天,眼泪聚在眼眶:∶爸,妈不要我了。
∶您曾经说,大人最喜欢乖巧的小孩,我做到了,却还是做不好。
回应她的,只有风吹落雪的声音
第5章 她怀孕了
墓地管理站内,夏晴空拿出银行卡递过去∶
你好,我想买一块墓地,在夏东日旁边。
夏东日她离世的父亲。
拿到了墓地产权后,夏晴空给陆程铭打了电话。她的声音很轻,像一片雪花落在雪地里∶陆医生,我家人要送我出国治疗,以后我就不来医院了。
挂断电话后,她走进了寒风里,只留下孤寂的背
夏晴空回到家的时候,别墅被一层薄雪覆盖。她没来得及看眼前的美景,就看穆辰浩的母亲从客厅走出来,瞥了她一眼道∶跟我去个地方。
夏晴空有些诧异,没有拒绝,跟着她上车。司机将送两人到了市医院。
夏晴空不明的跟着穆母走进去,医院的走廊人来人往,但她还是第一眼就看见穆辰浩扶着一个女人从妇产科走了出来。
那个女人就是上次在穆家老宅,穆辰浩的生日宴上见过一面的,他称之为妹妹的陈琳琳。
一瞬间,夏晴空感觉自己如坠冰窟,也明白了穆母带她来这里的用意。
这时,穿着白大褂的陆程铭路过。
他看见夏晴空,刚要上前打招呼,就听见了夏晴空身边的中年妇女语气刻薄道∶结婚七年,你都没能给辰浩生个一儿半女,现在琳琳有了身孕,体面点,自己滚吧。
夏晴空没有回答,她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穆辰浩。心口似有血气翻涌,疼痛,一点一点撕裂她的心。不远处,穆辰浩感受到一束灼热的目光,他转头正对上夏晴空的目光。
他目色一怔,三两步走上前∶你怎么在这?夏晴空只轻声问∶孩子是谁的?穆辰浩没有回话,拉着夏晴空就要往外走。夏晴空却甩开了他的手,看着不远处陈琳琳的肚子∶几个月了?
陈琳琳发觉她的目光,一脸受惊得躲在穆母身后,怯怯地看着夏晴空。
这一刻,她还有什么不明白?
夏晴空只觉可笑,可紧接着她又听穆辰浩说∶你自己也干净不到哪去,大家扯平了!
扯平了?
夏晴空喉咙一口鲜甜涌出,她将其强行咽了回去,抬头这个自己挚爱一生的男人,声音从未有过的凄凉。
你说你会对我一辈子好,可结婚七年,你出轨三年,我忍了。我说我病了,你说我出轨欺骗你,穆辰浩,你真的爱过我吗!
穆辰浩被她看的心口一悸,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,他有些不耐烦∶你还要继续装多久!
语罢,穆辰浩带着穆母和陈琳琳直接略过夏晴空,出了医院。
夏晴空就那样静静站在原地,看着走廊尽头的方向,眼神空洞。
这时,一块方帕递过来。
真的是出国吗?陆程铭关切的声音传来。夏晴空没有接,只是转身步伐僵硬的离开。
午后天空灰蒙蒙的,屋外的风依旧寒冷。夏晴空站在书房窗前,双眼呆滞地看着窗外。
咔嗒
书房的门被人推开,熟悉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。穆辰浩抱了一束鲜花回来,将其递到她跟前。还在生气?
夏晴空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红玫瑰,喉咙一涩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穆辰浩习惯犯了错后,用买礼物来哄自己开心。
大概是自己惯的吧。
穆辰浩见她没有收,将玫瑰放置一旁,从身后将她抱进怀里。
这一刻,他发现夏晴空的身子瘦得吓人,他的一只手仿佛就能掐住她的腰身。
他心里莫名一抖,才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好好抱过这个女人了。
他不由愧疚,刚想道歉,就听见夏晴空平静的开口∶离婚吧。
第6章 没了我,你还有谁
书房里,忽然只剩风吹书页的声音。夏晴空推开穆辰浩,转身欲走。
穆辰浩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,怒不可遏道∶离了我,你还有谁?
夏晴空背脊一下绷直,想起母亲的那通电话,还有父亲孤寂的坟地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是呀,离了他,自己当真就是孤家寡人了。穆辰浩见着她惨白的脸,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,轻轻将她抱住。
温声道∶你只有我了,不是吗?
夏晴空靠在他的胸口,可怎么也感受不到年少时那抹暖意。
她的辰浩哥哥,终归还是变成了穆先生。我知道错了。你身体不好怀孕困难,等孩子出生就给你带好不好?穆辰浩抚着她的发。
夏晴空从来不知道她的辰浩,竟然能说出这么寒凉的话。
她仰头看着他∶你不是说,这辈子只有我就够了吗?
穆辰浩听后,一时回答不上。
夏晴空感觉心寒至极,曾经她也想要一个孩子,可最后被穆辰浩拒绝了。
七年夫妻,相对无言。半响,一道电话铃声响起。
夏晴空清楚的看到穆辰浩手机上的备注∶琳琳。
她的心不由扯了一下。
穆辰浩拿起电话,背对着夏晴空,接起。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,他急匆匆拿起外套。我有事出去一趟。
说完,他抱歉地亲过夏晴空的额头,转身离去。夏晴空看着他的背影,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。此时,外面风雪依旧。
她生了病走的很慢,等走出兰轩的时候,已经不见穆辰浩了。
夏晴空就那么站在雪地里,看着他的车渐行渐远,如他们这些年的感情。
大雪纷飞,渐渐遮住了她的视线。
这时,一把伞挡住了她头顶的风雪。
好巧,大家住在同一片别墅区。陆程铭温润的声音响起。
夏晴空转身看着陆程铭,曾经也有一个人为自己遮风挡雨,可惜只挡了一阵子。
要我送你回家吗?陆程铭问。
闻言,夏晴空喉咙一涩,目色空洞∶家,我没有家了
陆程铭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无助,安慰道∶身体了,人在哪,家就在哪。
夏晴空听罢,苦涩一笑,鼻腔一股温热止不住往外流。
滴答落在她的衣领上和雪地里。
陆程铭眸色一紧,忙从拿出手帕给夏晴空擦拭。夏晴空站在原地没有动,她看着这个男人将她的头扬起,又不停轻轻拍打着她的后颈,忽然开口∶陆医生,你喜欢我吗?
陆程铭的动作一顿∶什么?
夏晴空眼中黯淡,冲他一笑∶所以,你也不喜欢乖巧的小孩,对吗?
这个问题,陆程铭无法回答。
夏晴空慢慢退出伞下,看着阴沉沉的天边,不知道低喃了什么。
她慢步回去,雪里身影越来越小。
陆程铭握着那方带血的手帕,看着她单薄孤寂的身影,好似会被这大雪吞没
回到兰轩。
夏晴空去到书房,终归还是拿出那份压在最底下的离婚协议。
或许她是该放手了。
知道穆辰浩不会签,她将其带去了穆家老宅。
穆母听见门铃声,开门就看见夏晴空一身血迹,吓的一跳。
夏晴空只眼神空洞地看着她,将离婚协议递过去∶我签了字,你让他也签了吧。说完,她转身离开。
穆母拿着那份协议久久不敢置信。
夏晴空再次回到兰轩,已是深夜。穆辰浩没有回来,空旷的大厅更显孤冷。明明她已经习惯,可当病痛发作时,周身的剧痛却让她更加痛苦。
翻出了所有的止痛药,混着水喝进嘴里,缓了一会儿她似乎才重新找回力气。
夏晴空取出穆辰浩亲手给她刻的小木偶,轻轻摩掌着,眼泪不觉顺着眼角滑落。
拿出手机打给经纪人∶我决定隐退,帮我办一场最后的音乐会吧。
第7章 钢琴家
几天后。
夏晴空去到医院,找陆程铭开一些止疼药。
陆程铭看着她越渐苍白的脸色,忍不住道∶你现在的情况止痛药已经没有太大作用,最好早日住院。
夏晴空目光空洞∶不用。
她拿了药,不愿再多说什么,起身离开。陆程铭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,不由失神。这时,一名女护士走进来刚好和夏晴空擦身而过,疑惑问∶那是知名钢琴家夏晴空吧?真人也太瘦了。陆程铭不由诧异∶钢琴家?
女护士点头∶嗯,听说要隐退了,周末会举办最后一场音乐会,但好奇怪,一直都没有发售门票陆程铭听后,不知为何总有些放心不下。
兰轩别墅。
夏晴空回来,就看到穆辰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周身气压很低。
她刚关上门,就听穆辰浩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是你吗?
夏晴空不明的看向他∶什么,我明明说过了,孩子出生就会给你带,为什么要给琳琳邮寄那种东西,为什么要吓到她流产!
穆辰浩眼尾发红,看着她目光从未有过的冰冷。
夏晴空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,闷不可言∶她说的?
穆辰浩看着她平静的神色,一把将身前桌子掀翻,上面的东西全都摔落一地。
那个木偶也滚在了角落。你说呢?
夏晴空无话可说,她朝着木偶走去,将其捡起,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,眼睛不觉干涩。
这样看来,她比你以往的小三都更有手段,难怪能上位。
说罢,她将木偶小心放置原地。
穆辰浩一时愣住,对上她无神的目光,只觉心底烦乱。
见她回房,穆辰浩点了一根烟。
然而没多久,女人又走了出来,将一份协议递到他面前。
当看到协议上离婚协议几个字时,穆辰浩心底一簇,不小心被烟蒂烫伤。
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夏晴空。
就见她面色苍白,一字一句说∶我想离婚不是开玩笑,那些手段我也不屑,放过彼此吧。
手∶为什么?穆辰浩莫名心慌,一把抓住夏晴空的手∶为什次次要离婚?你喜欢上了别人?那个医生?
夏晴空脑中紧绷的弦在这一刻轰然断裂,她忽然不知自己与穆辰浩的这七年到底为了什么?
她看着眼前这个越发陌生的男人∶我真的得了骨癌,你要不信,我拿诊疗单给你看。说着她就要去取。
可穆辰浩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∶为什么到现在都还要撒谎?如果你再这样下去,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情意!
夏晴空动作顿住,轻轻问了句∶这一年,你对我还有情意吗?
穆辰浩不由收紧了力道,他发现她的手瘦得可怕都快只剩骨架了,以前合身的长裙现在挂在身上空荡荡的。
他莫名有些害怕∶
这一次就算了,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真的不客气了。说完,他松开了手狼狈离开。
在他关上门的刹那,夏晴空对着空气道∶我不爱你了,穆辰浩。酒吧。
穆辰浩一杯杯的灌着酒。
一旁好友盛明忍不住劝他∶少喝点。
穆辰浩想着夏晴空质问自己的目光,喃喃自语∶我不是不爱她了,可她总是那么寡淡,我也需要新鲜感。
他说着话,醉醺醺地看着盛明,喉咙忽然有些发苦。
晴空,我们不要吵架了,好不好?
第8章 开始是你,结局也是你
这一夜,风很大。
夏晴空孤身坐在阳台,刺骨的寒风包裹着她。
骨癌再次发作,她浑身如针扎刀绞。
她死死咬着嘴唇,直至铁锈味蔓延口腔,却始终一声没吭。
红着眼眶看着漆黑的天空,自言自语∶
点,疼得狠一点,这样才会清醒,才会不抱有那些虚妄的幻想。
冷风灌进口中,她喉咙一阵刺痛剧烈咳嗽着,大口的鲜血涌出。
翌日清晨。
经纪人黎姐来此找夏晴空商量音乐会的事,才发现了倒在阳台的夏晴空。
只见她的身下殷红一片,触目惊心。黎姐吓得一跳,忙扶起夏晴空,拨打救护电话。夏晴空靠在她温热得怀里,慢慢找回了些知觉,睁眼制止了她∶我没事,黎姐。
可黎姐怎么会相信,她扶着夏晴空先回房休息,将别墅的暖气全部打开。
夏晴空躺在床上,还是觉得屋里冷得骇人。
黎姐收拾着屋子,责怪道∶结婚就是为了有人依靠有人疼爱,而不是一肚子委屈一枕头泪。
说着话,她顺手捡起地上掉落的诊疗单,打开一看。
只觉双腿发软∶骨癌晚期?
她的眼睛兀自一红,不敢置信地看着夏晴空∶什么时候的事?他知道吗?
夏晴空自嘲一笑∶不知道,哪怕我就这么放着,他也看不见一眼。你说,我这几年到底是为了什么?黎姐心疼得抱住她,来回查看∶痛吗?你为什么不告诉我,不考虑考虑我们?
夏晴空靠在她得肩膀上,喃喃自语∶我哪还有能力顾全所有人的感受,我连我自己的心都照顾不好。黎姐听后,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嚎啕大哭。夏晴空无力地靠着墙壁,轻轻得拍着她的后背,声音微弱。
我时间不多了,你能允许我任性一次吗?听到这话,黎姐泣不成声,哑着嗓子∶你说。夏晴空仰头看着天花板,很久很久才开口∶我的最后一场音乐会,我想他来。
第二天,下午。
夏晴空的身体缓和了一些后,黎姐将她送到了穆辰浩公司楼下。
夏晴空下车,外面正飘着雨雪。
她往公司走,还没到,就看见两道身影并肩出来。
穆辰浩和陈琳琳。
夏晴空步伐一下僵在原地,雨雪落在脸上,却感觉不到一丝冰冷。
此刻,她与穆辰浩之间不过就是抬脚几步距离。
但她却觉得两人之间早就相隔已远。
穆辰浩看见夏晴空站在雨里,忙拿了雨伞朝着她跑来。
怎么站在雨里?他低头问∶
夏晴空抬头看着他熟悉的眉眼,缓缓抬手将音乐会门票递给他。
就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音乐厅,我要隐退了,希望开始是你,结局也是你。
穆辰浩拿着那张门票愣在原地。
夏晴空转身退出伞下,朝着黎姐的车过去,不敢回头。
上车后,黎姐看着还呆站在雨里的穆辰浩,忍不住问夏晴空∶你到底怎么想的?
夏晴空看着窗外雨水滑落,声音微微发颤∶原来放弃一个深爱的人,一瞬间,如释重负,一转身,心如刀公
另一边。
陈琳琳看着黎姐的车远去,这才上前一定要分∶手吗?
穆辰浩紧紧地攥着那张音乐会门票,与她擦身而过。
我只会有夏晴空一个穆太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