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殷殷知晓他脾气不大好,温声解释,“有点事需要处理。”
“不许。”
“我很快就过来。”楚殷殷见他如此固执,只好退一步打着商量。
“不许。”
他还是同样的话,并用那双幽黑凝沉的眸子,一言不发的盯着她,怎么看怎么凶悍。
楚殷殷对他沉默的威胁无言以对,无奈认输,“好,我不走,在这里陪着你。”
容无崖这才眯上眼,发出声傲慢的轻嗤。
房间安静下来,容无崖似乎睡着了,没再说话,而楚殷殷专注的看李鹤归处理伤口,观摩对方手法,也没说话,哪想没多久,旁边人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声。
楚殷殷一怔,反应过来时,打趣着问,“王爷这是饿了?”
“闭嘴。”
他凶任他凶,楚殷殷自顾自的又问,“想吃什么?让织金给你做。”
“本王不饿。”他咬牙说,大概也觉得难为情,把头都偏过去了。
楚殷殷察言观色,忍着笑意给他找台阶下,“可是我饿了,织金,你去做份荠菜馄饨,少放些盐,再蒸一屉虾仁饺,再给王爷来碗红稻米粥,至于小菜,王爷,吃凉拌莴笋好吗?”
容无崖倏地睁开眼,凶巴巴的瞪着她,“本王都说了,本王……”
“王爷不饿嘛。”楚殷殷打断他,素净的小脸上满是讨好,“您是说了,可我初来乍到,人生地不熟的,在王府的第一顿饭,希望王爷能赏脸陪着我吃。王爷,您就行行好吧?”
她轻扯他的衣袖,小幅度的晃着撒娇,容无崖抿了抿唇,阴沉沉的脸色十分难看。
偏偏她两眼期待的看着他,眸底溢出来的满是笑意。
伸手不打笑脸人。
容无崖喉咙发痒,金口难开,吐出一个字,“恩。”
楚殷殷冲织金摆摆手,织金了然领命而去。
李鹤归处理完伤口后,表示自己会开几服药,以作调养之用。
楚殷殷颔首道谢,“劳您费心了,还请李伯伯在花厅等我一下,我还有事相问。”
容无崖不知何时睡了过去,松开了攥着她衣角的手。
她俯身给他搭好被子,又去洗漱装扮了番,直到半个时辰后,才来到花厅。
李鹤归起身行礼,被她拦住,“李伯伯不必客气,我想问问王爷的病。”
她给容无崖号过脉,脉象除了虚弱无力之外,没有异常,也无法判断出得的什么病。
李鹤归早有所料,“王爷得的是种没见过的怪病,下官毕生所见,都没遇到过这样奇怪的病,因此,穷尽毕生所学,也未能寻出根治之法。倒是有些同僚,说王爷是中毒,中蛊,甚至还有说他脑子里面生了虫,才导致精神不正常,但这些也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,毕竟毒啊蛊啊,都是大兴明令禁止的邪术。”
他叹了口气,口吻失落而抱歉,“下官三年来一直在寻求解决之法,可下官惭愧啊!”
楚殷殷抿了抿唇,“不管怎么样,还请李伯伯继续钻研,即便找不出法子,也请李伯伯务必多上些心,竭尽全力为王爷多拖些时日,让他活久一些。”
“那是必然。只是还寻不出解决之法,王爷恐怕至多能活一年,还请王妃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楚殷殷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,她记得前世的容无崖,死在隆康三十六年。
而现在才隆康三十三年,不出意外的话,他应该还有三年可活啊!
怎么会只有一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