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里头,穆南飞熟练的往灶洞里添木头,神色冷漠阴寒。
见秦时墨居然迈进了厨房,他不动声色的起身,娘,午饭还得再过会,您要是饿了我先给您盛碗饭。
虽说这嘴上叫着娘,却无端端的让秦时墨听出了股凌冽的杀气。
她哆嗦了下,把鸡蛋放在了灶台上,这俩鸡蛋你拿去炖个鸡蛋羹,给你和怀月补补身子,要孩子这事儿得慢慢来
可实际上秦时墨心里头清楚,屁来的孩子,男主压根就没碰过原主大闺女!
穆南飞微垂着眸,心内却是冷笑连连。
孩子?
他怎么可能让个农妇怀上自己的孩子?
光是想想杜怀月的脸,他都要作呕恶心!
杜家人的嘴脸他看的比谁都透彻,杜秦氏能有这么好心?
哪怕是杜秦氏最疼爱的独子,也得一月才能吃上颗鸡蛋,现在她居然一给就是两颗?
呵!
只怕又在谋划什么恶心的事!
即便心内厌恶至极,可穆南飞面上却是依旧平缓安宁,谢谢娘。
见穆南飞接过鸡蛋,秦时墨这才回了屋里头。
她坐在木板床上,忍不住在心底里幽幽的叹了口气。
但愿她这个丈母娘能把好感刷正吧!
要不是因为原主被气死,只怕她也不能穿到这具身子里。
除了供着这祖宗她还能咋办?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虽然穿成了个刻薄小寡fu,但总比那些种田文里的苦命女主强。
谁让她不痛快,她就让谁更不痛快!
啪!碗碟碎裂的动静从院里传进来!紧接着就是杜怀星尖锐大骂的动静!
我就知道你这种人手脚不干净!连家里头的鸡蛋都敢偷!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?你配吃吗?
一听这动静,秦时墨赶紧起身出门。
杜家厨房里头,杜怀星正叉着腰,唾沫星子横飞的骂人!
你不过就是个上门女婿而已,在咱家连条狗都不如!居然还敢偷鸡蛋?你真以为娘给你点脸面你就能挺得起身板了?
你若不是个赘婿,我还能勉强叫你声大姐夫!可惜你是个没本事的,将来儿子生出来都随不得你姓,真是有够窝囊。
杜怀星嗤了声,娇俏的小脸上满是轻蔑和鄙夷。
而在她对面站着的穆南飞面色沉冷,眸底深处翻涌的杀意和怒气近乎要迸溅出来!
只是他隐忍的很好,一言不发的任由杜怀星痛骂。
可秦时墨却看得清楚他眼底的厉色,背后唰唰的冒着冷汗。
杜怀星依旧不依不饶的在作死,嘴里的话也愈发难听。
院里头站着的秦时墨沉不住气了,几步迈进厨房,那鸡蛋是我给的!你在这发什么疯?闹什么别扭?!
这一突如其来的怒斥让杜怀星当即就止了声,她不解诧异的看向秦时墨,才想开口就被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!
我看你是越发的没规矩!姑娘家满口的腌臜话!从前还真是我一昧的把你给惯坏了,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!若是让旁人听了去,你个未出阁的姑娘还嫁不嫁了?!
杜怀星撇嘴,反正我也没想嫁,还不如学着大姐也招婿!
看着她这洋洋得意的模样,秦时墨真想拿鞋拔子给她抽醒!
还招婿?只怕以后得招魂!
把嘴闭上!秦时墨心里正憋屈苦闷着呢,气恼的训道:你记着他是你大姐夫!再敢乱说话就给我滚出去跪着!
杜怀星被这一吼怔住了,老半天才不满的嘟囔道:娘,不是你说的吗?他就是咱家养的一条狗,给口饭吃都是行善积德,哪用得着给什么好脸。
这话听得秦时墨血压上涨,额头上青筋都在突突的跳着。
她知道这一家子都是极品,可没想到能极品到这种地步。
秦时墨硬着头皮训斥道:那都是以前说的糊涂话,不能作数!
她本来还想教训这杜怀星几句,可又想到自己才穿到这原主身上不好轻易崩了人设,只能憋住了话把视线移到男主穆南飞的身上。
造孽啊!
秦时墨欲哭无泪!
这原主留下的烂摊子,她该怎么收拾啊!
杜怀星还在旁不死心的道:娘,平时你都舍不得吃鸡蛋,他一偷就偷了俩!这要不罚他,咱家以后还怎么过日子?
没等秦时墨开口,传来了男人低沉嘶哑的嗓音,我从未行过偷盗之事,二妹切莫要胡说。
话语里的声调平缓冷淡,却听的秦时墨打了个哆嗦。
穆南飞脸色惨白如纸,面容病态憔悴,单薄的似乎一阵风刮来都能把他吹跑似的。
杜怀星横眉怒眼的道:你还敢顶嘴?!信不信我让大姐再抽你一顿鞭子!
闭嘴!秦时墨怒喝了声,额头上的青筋跳的都快爆裂了。
她还在想办法洗白呢,这老二居然还在这往死了给她刷仇恨。
娘!杜怀星委屈的不行,平时娘是最看不上这个入赘的女婿的,怎么今天还替他说话了?
鸡蛋是我给的,跟你姐夫没关系!秦时墨干脆把这事儿扛下来了,重点不在于鸡蛋,而是在于怎么能把男主的好感度刷回来。
她又瞥了眼穆南飞,学着原主的语气道:你去忙着吧,这没你啥事儿了。
怎么可能?肯定是他偷的!杜怀星气急败坏的跺着脚,娘,那可是两颗鸡蛋!
鸡蛋咋了?就算真是你姐夫拿的又怎么样?秦时墨算是被这老二给气到了,都是一家人,为了两颗鸡蛋闹的鸡飞狗跳,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再多说废话你就给我跪着去!
她这叫一个气啊,这老二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。
杜怀星被骂的脸色都变了。
她娘这是怎么了?从前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们说,怎么今个像是变了个人般?
见杜怀星神色不对,秦时墨意识到自己好像崩了人设。
原主在书里那是极尽宠溺这三个儿女,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,怎么可能呵斥他们?
可要秦时墨对这三个奇葩笑脸相迎,她实在是做不到啊!
想到这,秦时墨只能慈爱的抓着杜怀星的手,尽量放缓了语气,怀星啊,娘病的这段日子梦到了你爹和你爷奶,他们都惦记着咱家里的事,把娘训斥了好一回,娘也是想通了,往后都是一家人,咱们得好好过日子。
这番苦口婆心的话,秦时墨说的极为动容,还佯装擦眼泪抹了下眼角。
儿啊,你能明白为娘的苦心吗?
杜怀星蹙眉,为难的道:可娘你说过他是外姓人,跟咱家没半点关系,就是给咱家当牛做马的狗杂种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