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萧元眨眨眼,“娘亲好看!”
白真真吸吸鼻子,吧唧亲了一口小不点的小脸蛋,心满意足。
小萧元被亲得一愣,瞬间红了脸,小圆眼瞪得更大,娘亲居然亲自己了!
小萧元摸摸自己脸颊上的痕迹,这就是娘亲的味道吗?
白真真没体会到小不点的震惊,主要是外面的风实在猖狂,顺着缝隙就呼呼的刮进来。
她就下床这么一会儿,就冻得受不了,这还是在家里,要是在外面,更不知道如何了。
白真真忍不住呵着热气搓手,她的病还没好,现在风吹了一会儿,就开始咳嗽得厉害。
小萧元看着娘亲一直咳嗽的样子,眼里满是担忧。
白真真摸摸孩子的脑袋,心里想着,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,要是等着萧令迟回来,恐怕她们娘俩都得冻成冰棍儿。
白真真让阿元乖乖的坐在床上,捂得严严实实的,然后自己就去了厨房。
萧家房子的结构简单,她刚刚躺的炕,是里间,三间土胚房连着,最后的厨房空间狭窄,一看就看完了。
大堂的布置也简单,就一张看着厚实的木桌子,应该是自己做的,款式简单,就胜在敦实不容易坏。
厨房的角落还有砍好的木材,白真真抱了几块,先把火烧起来,没有打火机,不过有火折子。
趁着烧水的工夫,白真真将厨房看了一圈,仰天长叹,全面脱贫的21世纪,她真的没有见过穷到这个地步的。
米缸已经见底,菜篮子是空的,整个屋子最值钱的大概就是她们两个人了。
最后,在厨房的碗柜里,白真真找到一些白面,其余的,要啥啥没有。
这大冬天的,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?
她家之前是开餐馆的,买彩票暴富后就混吃养老了。
白真真又多烧了一锅水,最后做了一顿疙瘩面汤,调料也少得可怜,只有简单的粗盐,胡椒粉,罐子里的一点点油,白真真都给刮了。
忙活完,屋子里渐渐温暖起来,炕也烧热了。
白真真将阿元的夹袄找出来,重新给他穿上,不过衣服可能是谁淘汰给他的,大小不是很合适,而且还有补丁。
白真真端起自己的大粗搪瓷碗,一面对看着自己的小不点说,“看着时间不早了,娘亲做了疙瘩汤,等吃完,娘亲给你洗澡,晚上睡觉才暖暖的。”
小萧元用力的点头,娘亲好温柔啊,还会给自己做吃的,真好,他希望娘亲永远都这么好。
忽然,大门被推开,风雪跟着簌簌的灌进来,随后门被关上,看到屋里的场景,头戴蓑衣的男人身形高大,身后背着弓箭,进门后看到两双齐齐望着自己的眼。
沉默几秒,男人沉声对白真真说,“你既然醒了,那我就直说,我只能从宋举人手里保你一命,你要是想做官太太,我给不了你这样的生活,和离书我给你,你走吧。”
见白真真呆呆的望着自己不说话,萧令迟不悦的皱皱眉,随后不管她,兀自将身后的弓箭取下,挂在门边的墙壁上,将满是雨雪的蓑衣解开,抖了抖。
这儿是宁古塔,关押犯人的地方,他萧家是罪臣之后,三代不可入朝,发配至此,整个萧家死的死,疯的疯,就剩下他这一脉,他爹能保住命已是万幸。
他要保住阿元,若非意外,他大半辈子就会在这儿继续扎根。
宁古塔十几年才出的一个举人,她居然看上了。
白真真所求太高,他给不了。
白真真捧着热气腾腾的大碗,愣愣的看着突然进来的男人,这......这是萧令迟?
男人转过身,白真真彻底看清男人的脸,妈呀,型男,超级的型男!
萧令迟身形高大,快一米九了吧,臂膀厚实健壮,有一双极为英气深邃的眼眸,鼻梁高挺,面容硬朗,粗黑的头发被凌乱的扎起,从眉骨到太阳穴上方,有一条拇指宽的疤痕,晃眼一看那伤疤确实增加了不少戾气。
别人或许怕,但在白真真眼里,这男人太有型了,大帅哥一个。
白真真觉得,他们的关系,或许可以再拯救一下。
一双眼眨了眨,白真真说,“那个啥,要不,我们不合离了?”